声笑了出来,说哥你这个笑话好冷哦哈哈哈。
这依然是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
但迟遇讲得流畅而自然,再没有像之前那样磕磕巴巴。
谢卿晟的眼底温柔如水,唇角也高高扬起:“很有趣。”
*
晚饭后,小学霸迟笑自己打开电视看上半个小时新闻,到时间了就主动回房间预习复习。
这个时候,迟遇和谢卿晟便会外出散步。
迟遇最早住过来的时候,这晚间散步通常是谢卿晟问点儿什么,他回答一两句。
如果谢卿晟不说话,那两人间就是沉默。
现在,两人依然偶尔会沉默。
有时他们就是随便走走,看看花看看树。
但这种沉默已经不再让迟遇感到尴尬,不再让他觉得需要用语言来填充。
不过,今天迟遇打定了主意,要主动多说一点话。
这是他思考了很久,计划了很久的一些话。
他静静地走在谢卿晟身旁,看着路边矮矮的万年青,手无意识地越攥越紧。
谢卿晟也没有开口。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走了好几圈。
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去,路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和月光交相映照着梧桐。
迟遇终于深呼吸一口气:“卿晟,那个,嗯,谢谢你陪我练习。”
迟遇没说是什么练习。他相信谢卿晟肯定知道。
因为这些细节,比如测试拿到了好成绩,比如外教对他的介绍赞不绝口还推荐他去配音,他都已经发信息“汇报”过了。
他在很认真地履行协议。
谢卿晟:“一点小事,没什么的。”
迟遇的手背到了身后。
他要说一些没有对合作伙伴汇报过的事。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这次,这次我在高级班的同班同学里,有两个是……是北水镇初中的。”
迟遇没有说太多。
他并没有说他当年到底被怎样的欺负,排斥,也没有说老师是如何的无动于衷。
他更没有说那两个人到底是谁。
但对于迟遇而言,这已是许多年以来,他第一次对人说起这些事。
不管他再怎么模糊,再怎么粗粗带过,那些糟糕的记忆都席卷而来。
待他说完之后,身体已经出现了一些不适反应,牙齿都开始不由自主地上下碰撞咯咯作响。
直到谢卿晟伸出手臂圈住了他。
就像在医院等着迟笑做手术时。
就像在雨中为他撑伞时。
被这有力而温暖的臂膀所围住,迟遇渐渐不抖了。
谢卿晟并没有问当年的细节。
他一手搂着迟遇的肩膀,一手抚着迟遇的头发,轻轻道:
“这次你考进了高级班,还拿到推荐资格,那两个人很难受吧。”
迟遇:“嗯。”
迟遇看得很清楚,雷四海的脸都扭曲了。
谢卿晟又道:“那你……感觉怎么样?”
迟遇咬咬牙:“我觉得——”
他顿了一下,像是要通过这停顿给自己勇气。
他需要足够的勇气,才能开口说出自己的感受,才能对着一个人表达自己的内心。
他终于是说出来了。
虽然他的声音有些些许颤抖:
“我觉得,真爽。”
“看到他们难受,真爽。”
迟遇知道,自己的说法有多么幼稚,多么像一个被抢走了糖之后又抢回来了的幼儿园小朋友。
但这就是他真正的想法。
谢卿晟低低“嗯”了一声,垂下头,将额头短暂地抵在了迟遇额头上:
“是,很爽。”
“听着就为你高兴。”
“周鹏就去找服务员要麻酱。”
“服务员和他确认了好几遍,是不是要‘麻酱’。”
“周鹏说是是是,他们会加钱的。”
“服务员就走了。”
说到这里,迟遇故意停顿了下,待迟笑好奇地看着他了,他才继续往下讲: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回来了,手里抱着整整一盒——咔咔作响的麻将。”
话一说完,迟笑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哥你这个笑话好冷哦哈哈哈。
这依然是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
但迟遇讲得流畅而自然,再没有像之前那样磕磕巴巴。
谢卿晟的眼底温柔如水,唇角也高高扬起:“很有趣。”
*
晚饭后,小学霸迟笑自己打开电视看上半个小时新闻,到时间了就主动回房间预习复习。
这个时候,迟遇和谢卿晟便会外出散步。
迟遇最早住过来的时候,这晚间散步通常是谢卿晟问点儿什么,他回答一两句。
如果谢卿晟不说话,那两人间就是沉默。
现在,两人依然偶尔会沉默。
有时他们就是随便走走,看看花看看树。
但这种沉默已经不再让迟遇感到尴尬,不再让他觉得需要用语言来填充。
不过,今天迟遇打定了主意,要主动多说一点话。
这是他思考了很久,计划了很久的一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