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1 / 10)

叶朝手插兜里,揣着瓶奶回了教室。

中午的教室人多,但没到齐,卷子也还没发下来,一群人索性聊天的聊天,吹比的吹比,桌子齐飞,闹成一片。

叶朝回到位上,抽出作业本,哐当把笔扔桌面上。

见没人注意,又凝眉看了眼桌斗,火速把粉色的奶瓶扔进去。

前桌听到动静,扭头,一看他桌面的东西,忍不住控诉:“去超市了?早上喊你你不去。”

叶朝看着他,指节无声抬起又放下。

“……”

夏明扬晃着水杯走过来,哼着乐队的歌。

他眼尖,一眼看见他好兄弟桌斗里粉汪汪一点,就要把头钻进去:“什么什么?粉的?情书???”

“……”叶朝抬手挡住桌斗,凉凉瞥他一眼,“滚远点。”

殊不知他这种欲盖弥彰的样子最让人欲罢不能。

夏明扬刚抬起脖子,刘锦明听到动静,一个猛虎下山扑过来,把夏明扬压趴的同时,头拱进了桌斗。

三秒后,失望的薅出来,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

“不是,就奶,旺旺多,粉瓶那个?怎么你没喝过?孙子谎报军情!”

他说着,抬手给了夏明扬一下。

夏明扬撸撸袖子,扭头跟他扭打起来。

两秒后,两人又同时转头,对上叶朝的凉凉的视线,着急忙慌跑了。

“……”

那瓶粉唧唧的奶搁在桌斗里罚站,太粉了,叶朝到底没喝,只是偶尔拿书的时候会碰一下。

粉嘟嘟的外包装居然真的挺受欢迎,一经推出,迅速在学校里火了一阵。

春夏的天气一天一个样,时间过得飞快,不过下了场雨,期中考就来了。

雨水淋淋漓漓滴在枝头,偶尔有虫拉长了声音鸣叫一下。

一大早,六班教室里安安静静,听班主任老于讲考试事项。

老于是个中年男人,很瘦,戴着眼镜,气质人淡如菊。

他一般不生气,但据说生气也能一打三。

六班人没惹过他,只觉得他声音催眠似的:“答题卡好好涂,正面反面都要涂,不要涂太浅,往常都有扫描不上的情况,还有你们用的笔,一定要用黑色签字的……”

他说了两句,底下人昏昏欲睡。

夏明扬快困死了,头压在课桌底下,小口吃了个话梅。

他早上跟人换了位,靠着窗,抬着头,手在底下不老实的拽流动红旗。

老于手里拿着名单,正念着座号,抬头扫到他,突然道:“夏明扬。”

“啊?”夏明扬懵逼的抬头,嘴里还含着话梅,含糊问,“老师到!老师什么事?”

老于低头,静静看他,平淡道:“老师没事,流动红旗有事,吃完了吗?吃完记得擦擦嘴。”

“……”

底下安静一秒,然后哄笑一片。

等广播里发出信号,出发去考场,夏明扬还心有余悸。

他走到垃圾桶前,把嘴里的话梅核吐进去,狂拍胸口:“吓晕,我艹,老子再吃一口话梅就是狗!”

刘锦明在一旁笑出鹅叫,提议:“那叫两声听听。”

夏明扬转头呸他一口,两人扭打起来。

叶朝都懒得看他们。

他跟他俩不是一个考场,撩着眼皮,嘴里咬着棒棒糖往外走。

他早上也没精神,有时候吃点东西提神。

夏明扬拿着文具袋凑过来,看了看手里的座位条,探头问:“朝哥,朝哥等下,你哪个楼哪个考场的?”

叶朝瞥他一眼,低头扫了眼手指里的纸条,淡淡道:“高三,501。”

“……”说完,叶朝沉默一下,又低头看了眼座位条。

刚没仔细看,居然分进了高三提高一班。

陆星乔他们班。

叶朝低头,不死心又看了眼。

一中考试制度变态,向来是三栋楼学生教室全打散,分进高三不奇怪。

然而看着座位条,叶朝微皱着眉,还是觉得怪。

可能是虽然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他再没找过事,也……能听进去陆星乔说话。

只是对方也太积极了点,想起这半个月的补课,叶朝拧眉,嘴里的糖咯嘣响。

夏明扬感觉到杀气,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纸条,失望极了:“唉,这么远,我带了扑克呢,看来下课没法找你打了。”

叶朝瞥他一眼,凉凉道:“打,打完吃竹笋炒肉。”

夏明扬:“……”

他一言难尽:“兄弟你变了。”

“……”

兄弟没搭理他,踩着预备铃声音下楼。

无数拥挤的学生站楼梯上面,逐渐被身后涌入考场的人潮推远。

高二到高三有几分钟的路程,叶朝下楼,走的不慌不忙。

反正前后几个考场,没一个他认识的,去早去晚无所谓。

他拿着文具袋晃进高三。

一中教学楼外形专门请人设计过,颜值不低,但高二高三的布局整体变化不大。

数条走廊横架上空,教室前绿化很好,种满了不知名花。

天桥横亘在走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