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自恋的人吗?!简直神经,扎车胎就是喜欢,那陆婉婉还写什么情书,干脆天天扎他车胎算了!
实在太生气了,叶随眼前一阵阵发白。
他差点以为自己这是要被气死了,缓过神才发现是沈砚洗完澡出来了,水汽随着他开门的动作蜂拥而出,雾蒙蒙一片。
沈砚穿着睡衣,黑发滴着水珠,一只手随意拎着脱下的脏衣服,他低垂着眼睑,小臂肌肉苍瘦流利,是脱衣有肉的好身材。
“今晚谢了,我先回去了。”
轻描淡写的跑他屋里空投一整晚炸.弹,沈砚自己倒真像是为了洗个澡,完成了洗澡的任务便走到窗边,五指曲起叩住窗沿,从桂花树粗壮的枝干间离开。
桂花树叶片扫过他额边漆发,临走前,他看了眼叶随,动作一顿:“你怎么了?”
“……没怎么。”叶随瘫在床上。
沈砚道:“你脸色不太好。”
叶随有气进没气出,“困了吧。”
“这样,”他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
安静昏暗的室内,叶随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嘴唇再次哆嗦一下,没法接受自己会被泼这么恶心的脏水!
喜欢沈砚???
根本难以想象xp 多古怪的人才会喜欢沈砚……哦,陆婉婉除外——但讲真的,陆婉婉你真是饿了!你饥不择食了!
叶随痛心疾首,转念想到自己刚被安了个喜欢沈砚且心理变态的名头,又是一阵喘不上来气。
特么的,崩溃的是他根本没办法为自己澄清!
还有比这更无助的事么——叶随挪开视线,瞥见压在辅导书下的情书,发现还真有,那就是给沈砚送情书。
叶随:“……”人麻了。
深吸一口气,叶随骂骂咧咧的拿起陆婉婉的情书,打算待会儿就去沈砚屋里塞给他,绝不留这破情书过夜。
沈砚不是爱回信吗,好好回去吧,最好赶紧把有人扎自己车胎这事忘了!
手指捏到情书微硬的封皮,叶随吞了苍蝇般的神情突然一顿,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情书,陷入了沉思。
脑海中闪过陆婉婉在校门外娇羞的神态,又想到沈砚刚才言之凿凿的说他是心理变态——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情书边缘瞬间被叶随捏出了褶皱,这一刻,叶随悟了。
对啊。
沈砚不是很爱回信么。
今天,他就让沈砚知道知道什么叫心理变态!
陆婉婉是个含蓄的人,应该没写太多字。
叶随揣测着陆婉婉会给沈砚写什么,想着想着,突然好心酸,还有比他更大公无私的情敌吗?
这俩人要是能成,以后论文致谢都得写他的名。
他把情书压到练习册底下,心情乱糟糟的,交臂脱掉上衣,趿着拖鞋进了浴室。
这个澡洗得痛快,温水冲刷着身体,好像冲掉了所有烦恼。叶随换上大裤衩,神清气爽地推开门出来,卧室依旧没开灯,书桌前却有一道拖长的影子。
大晚上的,夜深人静。
叶随擦头发的手吓得一哆嗦,“我——”
这一幕很是眼熟,“操”字没说出来,人影便转过头看向他。这人随意靠着书桌前的椅背,一只胳膊松散搭在桌沿,目光平静落到他身上,静了两秒,复又收回。
“沈砚?”叶随一愣,下意识看了眼桌面,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藏在那里的情书,“……你跑我屋干什么。”
他皱着眉,语气不太好。
沈砚道:“我家停电了。”
叶随懒得理他,擦完头发兀自把毛巾往洗手池一扔,翻出睡衣套到身上,“关我屁事。”
“介意我用下你的浴室吗?”
叶随冷笑,毫不客气:“介意,停电关洗澡什么事?”
“我没烧热水。”
“你不能用冷水?”
“不太方便,”沈砚说,“我体寒。”
叶随:“?”
叶随缓缓扭头看他,“神经。”
壮得像头牛,还体寒上了。
“说错了,”沈砚微微抬起眼皮,看着佝偻着腰背,在床前找手机的叶随:“是心寒。”
叶随再次扭过头,宽松的睡衣贴合着他清瘦利落地脊索,他黑发清爽,眼睛澄黑明净,蓬勃的少年意气冲破衣服的束缚,像一颗挺拔劲瘦的松,眼神懒散又鄙夷。
“有病就去吃药。”
“以前是不体寒的,”沈砚充耳不闻,他低着头,五指安静的垂放在膝盖上,不经意道:“但今晚我的车胎被扎了。”
叶随一静。
“吹了一路的风才走回来,”沈砚说,“再洗冷水澡的话,会着凉。”
“今天35°。”叶随好心道。
“嗯,”沈砚垂着眼睑,视线中,站在床尾的少年倚着墙壁,运动短裤宽宽敞敞,腰腹线条白皙、柔韧,温软的像云团,没入阴影之下,他收回视线,说:“想洗个35°的热水澡。”
……至于吗。
叶随眼皮跳了跳,莫名有种被苦主找上门的心虚感,他继续掀开被子找手机,语气硬邦邦的:“……就十分钟。”
沈砚唇角很轻地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