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留下这么一份遗物。
手指快要碰到阮榛的脸颊了。
“喂,有完没完?”
阮榛略微偏了下脑袋,语气平静。
宋春风还在笑:“嗯?”
阮榛慢吞吞地往后躲了下,抱着胳膊,一脸无奈的模样:“你们把我留到这个时候,说明在心里,认可我是你们父亲,也就是集团老总宋琴文的配偶吧?”
灰蓝色的瞳孔,恍若纯粹的宝石。
宋春风和宋夏雨对视了一眼,扬起嘴角:“没错,你就是我们的小妈啊。”
剩下的两位耸了下肩,跟着露出猥琐的笑声。
桀桀桀,桀桀桀。
好标准的反派音。
“可以,”
阮榛赞许地点了点头:“对于这个身份,我也很满意。”
他旁若无人地举起手机,对着上面亮着的通话界面:“刚刚的对话你也听到了,那么,就按我说的做吧。”
宋春风愣住了,他居然没有发现,这是什么时候拨出去的电话?
陌生的男声传来,专业而清晰。
“好的阮先生,我明白了。”
阮榛笑了下:“再见。”
宋夏雨一个箭步蹿过:“你在和谁打电话?”
“职业经理人啊,”
阮榛淡定地收起手机:“我刚才告诉他,我要以已故宋琴文配偶的名义,来管理你们的信托基金。”
“什么?”
看热闹的宋秋光和宋冬柏也同时顿住。
阮榛眯了下眼睛。
“身为母亲的话,断掉你们每个月的零花钱……啊不,你们有钱人,是管这个叫生活费,还是分红?”
“你敢?”
宋秋光厉色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觊觎我们家的钱?”
大意了!
按照法律效应,如果阮榛真的和父亲领证,他的确有资格朝家族基金伸手!
不、不对,父亲一定会做婚前公正的,不会那么傻。
并且宋家是多年的豪门了,关于财产分配,早就有详密而严谨的规定,不可能这样轻而易举,被阮榛一个电话所改变的!
阮榛的唇色还是白的,可能在灵堂待着的时间太久,水米未进,这会儿的身形还有些摇晃,无比虚弱。
宋秋光啧了一声,直接伸手去拽阮榛的胳膊:“你给老子讲清楚……”
“放开!”
刚才还慢吞吞的阮榛,利落地甩开了对方的手,表情厌恶。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勾结外人,转移家里的古董和财产,上个月那副丢了的山水画,就是你偷偷拿出去当投诚的礼物!”
宋秋光吓得一个哆嗦,本能否认:“我没有!”
他一边摆手,一边不死心地继续上前,想要压制住阮榛。
“别过来!”
阮榛厉色道:“否则第一个断你的经费!”
……宋秋光生生停下脚步。
“喂,不会吧,”宋春风扯了下嘴角:“咱们双赢不好吗,干嘛要让外人看笑话?”
阮榛扬起下巴,定定地看着他。
突然,莞尔一笑。
不知为什么,刚才还满不在乎的宋春风,蓦然一阵心慌。
阮榛这会一句话也没说,但这个表情实在是——
有些疯。
难道刚才说的基金,是真的?
还有三弟的事,是父亲告诉他的?
可一种难言的征服欲涌上心头,他贪婪地盯着阮榛的嘴唇,扯了扯自己领带。
再疯又如何?
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给人绑了,往屋里一塞,过上三五个月,外界就会把葬礼上的插曲,包括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夫人”忘得干干净净!
那么到时候,汤圆一般可口的阮榛,不就是他们兄弟的囊中之物?
阮榛的后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
“小妈,”
宋春风活动了下脖子:“怎么感觉刚才您发的那场疯,更带劲了呢?”
偌大的灵堂里,只有急促的呼吸声,以及极为轻微的声响,从远处传来——
“吱呀——”
反锁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阮榛被挡着,看不清前方的景象,只见这几个饿狼般围着自己的便宜儿子们,在扭头的瞬间,突然被掐住脖子一般的,噤了声。
各个手脚僵硬,不可置信地看着肃穆的夜风。
以及从夜风中走来的,那个胸口别着白花的男人。
“三、三叔!您怎么过来了?”
宋春风舌头打了结,刚讲完,伸手在自己嘴巴上打了下。
这叫什么话!
宋书灵可是自己父亲的亲弟弟,能不来参加葬礼吗?
可是刚才这一幕,有没有被看到,或者说……宋书灵什么时候来的?
四个少爷默不作声地后退,恭敬地屏住呼吸,低头问好。
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阮榛抬起头,与这位传说中刻薄寡恩,却权势滔天,有极大概率推向宋家走向灭亡,并站到最后的男人对视。
宋书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好冷。
是带来了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