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9 / 12)

屋内昏暗,窗帘紧紧地拉着,仅仅从缝隙里漏出那么点月光,不够看,看不清,只能隐约看到床上人影的轮廓。

背对着自己,呼吸均匀。

“小妈?”

宋春风试探着,又叫了一声。

依然无人应答。

但很多情况下,沉默也算得上一种邀请。

宋春风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满心狂喜,还要强撑着不闹出大动静,怕给楼下的弟弟们吵醒——

他反手关上了门。

几乎用了最大力气,才克制住直接扑上去的冲动。

就在这个瞬间,床上的人低低地泄出一声气音,有点哑,有点难耐,仿佛梦中也在忍受痛苦。

宋春风悄悄坐在床边,掀开被子的尾端。

看到了。

黑色天鹅绒床垫上,一双赤着的脚。

虽然没有想象中小巧,也不够洁白,阮榛毕竟是个男人,宋春风能够理解,他兴奋得忘乎所以,再也控住不住自己的贪念,一把捧起那双脚,低头就吻。

“啊!”

睡梦中的美人终于惊醒,可尖叫声还没发出,就被宋春风一把掐灭。

他一手抓着那瑟缩的脚踝,另只手捞起被子,使劲儿往对方头上一蒙:“别怕,是我,是我!”

被他牢牢擒住的人呜呜咽咽,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宋春风不管不顾地压上去,两只手胡乱地摸着,嘴里也跟着开始说胡话。

一会说父亲已经老了……啊不,父亲已经死了!

又说小妈你还年轻,你真好看!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挣扎得厉害,不是那种欲擒故纵的羞涩,也不是劈手给个耳光的气势汹汹,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但屋内好昏暗。

宋春风又太过激动。

以至于看到手背上带血的纱布时,他才心跳停止般的傻在原地,不知所措。

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宋秋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哥,”

他抽抽噎噎的:“我说停,你还不停,你一直在摸我呜呜呜……”

对方衣衫凌乱,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多了不少莫名其妙的印子。

宋春风咬着后槽牙:“闭嘴!”

他连滚带爬地跳下床,表情冰冷:“不许说出去!”

宋秋光继续哭:“我手上的伤口裂开了……”

“裂开就找医生!”

宋春风又气又急,又羞又恼:“我又不会治病!”

大意了,万万没想到被子一掀,居然不是阮榛。

他不由得后怕,幸好没真的发生不可告人的事,虽说宋春风道德品质没那么高,但,这可是自己的亲弟弟啊!

而此刻,他的亲弟还举着自己包着纱布的手,眼神居然有些羞涩:“可是,大哥……”

宋春风头皮发麻,嘶吼道:“可是什么可是,闭嘴!”

“我、我就问最后一句。”

宋秋光抬起胳膊,使劲儿一擦眼角的泪花,脸颊泛起红晕。

“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啊?”

按照宋春风他们之前的打算,葬礼都不准备让其参加,毕竟上不得什么台面,但又实在好玩,所以给人关在家里,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就好,谁曾想阮榛居然跑到灵堂,一身丧服,站在最前面的地方。

这就不能怪他们了。

宋春风眼里闪过狡黠:“我身为长子,不必废什么心思,夏雨和秋光虚长您几岁,但其实还是孩子,小早他们更不必说,还在读书的年纪,都需要您照顾了,千万不用客气。”

阮榛把鸡汤放下,抽出纸巾。

很好。

男人至死是少年对吧?

哪儿来的巨婴。

“当然会照顾的,”他淡淡开口,“秋光不懂规矩,我扎了他的手,这不就是教育孩子吗?”

宋春风明显怔愣了下。

他差点给这个还躺在医院的弟弟忘了。

“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阮榛站了起来:“别让阿姨费心,你们几个给碗筷收了,地好好拖一遍,窗户大开都通通风……刚下过雨,空气正新鲜呢!”

而他,则要回屋好好睡一觉。

夜还长着呢。

三楼当初主要是宋琴文办公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露天花园,栽满了玫瑰等花卉,阮榛住进最里面的一处小卧室,面积不大,倒也安静,而那几位少爷,都在二楼住着。

阮榛锁上了门,早早就歇下。

屋内暖和,睡得很舒服。

被吵醒的时间,比想象中来的更晚一些。

“砰砰砰!”

凌晨两点,杂乱的敲门声突兀响起,恍若迷了路的饥饿恶鬼,随机地挑选一位倒霉的路人。

屋内的人酣睡香甜。

宋春风的心跳得有些快,他很久没有这样兴奋了,一想起阮榛这时在床上躺着,可能穿着睡衣,可能浑身赤.裸,他就激动得要发抖。

不知道父亲临死前,有没有碰过对方。

对于宋春风而言,他希望是有的。

一块被剥开的蛋糕,于他而言,更有吸引力,那种熟透的散发糜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