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脸色,已然是黑沉得快滴出水来。 双眼死死盯着远处那正在打斗的三人。 枪法,刘昌跟马遥都不差,可马背上使枪法就不一样了。 饶是皇上一个不习武的人都看得出来,刘昌跟马遥的招式都是一板一眼的。 可阿萱毫无套路,却能从容应对二人的夹击,甚至能出其不意地令二人乱了分寸。 那是在战场上,在你死我活的厮杀中才能练就出来的枪法啊! 刘昌与马遥,如何能与之相比! 果不其然。 只见阿萱一个回马枪,枪头直直地朝着刘昌的心口刺去,就如同上一场,刘昌将剑刺向阿萱的心口一样。 不一样的是,刘昌根本躲闪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长枪刺入自己的身体。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萱突然调转了枪头,最终刺向刘昌的,只是枪杆。 力道之大,竟是将刘昌整个人都推下了马。 只听得‘砰’的一声,刘昌重重摔在地上。 冷汗淋漓。 他猛地抬头看向阿萱,眼中的惊恐还来不及褪去。 若方才刺中他的是枪头,那这会儿,他的身体已经被刺穿了! 阿萱坐在马上,长枪被收于背后,她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刘昌,嘴角勾着自信又得意的笑,“看来这一圈,你又输了。” 刘昌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心中却已是在暗暗后悔,不该如此轻敌。 阿萱又转头看向马遥,眉尾微微一挑,“你呢?” 马遥方才亲眼看着阿萱差点杀了刘昌,哪里还敢再与阿萱比试。 当下便是一拱手,“在下甘愿认输。” 说罢,竟是将手中的长枪扔在了地上。 远处的看台上,皇上负于身后的双手早已握得紧紧的! 他是真的没想到啊! 经过重重比试,才能站在大殿内的两名武者,在阿萱那个丫头面前,竟是这般的不堪一击。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粱煜的身上。 不愧是镇远王,不愧是那个十四岁就领兵上了战场,至今从无败绩的男人! 连他调教出来的丫头,竟也这般厉害! 一旁,太监低声惊呼,“皇上您瞧,阿萱姑娘将刘公子扶起来了!” 闻言,皇上这才收回视线,朝着远处看去。 只见,阿萱将长枪一端递给刘昌,刘昌握住,而后一把就被阿萱给提溜了起来。 “最后跑到终点的人才算赢,你们还没输。” 听到阿萱这话,刘昌的眸中再次闪过了几分胜负欲。 可比起先前对阿萱满满的瞧不上,这会儿,他已是对阿萱有了几分敬佩。 当下便是一拱手,“多谢姑娘!” 说罢,这才翻身上马。 三人齐齐调转了马匹的方向,如同一开始一样,站在了同一起跑线。 也不知,是不是被阿萱连着打压了两局之后,二人终于要点脸了,只听刘昌道,“姑娘先行吧,我等让姑娘三个数?” 闻言,阿萱却是挑眉冷笑,“怎么?看不起我?” 马遥忙道,“当然不是,只是这马……” 射术不比之前两轮,只需要射各自的靶子,不需要相互争斗。 所以,比的就是马的速度。 可阿萱的马与他们的相比,体型差得太多了…… 阿萱打断了马遥的话,“我不用你们让我,开始吧!” 眼见着阿萱如此硬气,刘昌与马遥也不好再说什么。 事实上,他们求之不得! 前面两圈输了就输了。 可这最后一圈,一定要赢! 一声呼喝,三人再次齐齐超前奔去。 可比起第一圈,这一次阿萱座下的骏马竟是与另外两人的马不相上下! 看台上,太监一脸吃惊,“这是怎么回事?阿萱姑娘的马,分明是跑不过另外两匹的呀!” 可眼下,非但能与另外两匹马并驾齐驱,甚至隐约有超越的架势。 终于,粱煜笑出了声。 “皇上可知,阿萱座下的马是什么品种?” 清冷的声音染着淡笑,叫人莫名有种被轻视了的感觉。 皇上眉心一拧,“刘昌与马遥所骑,乃是突厥十年前进贡的良驹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