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路,比预料之中的顺利许多。 不过十日的功夫,阿萱跟粱煜便进了宫。 可京内的局势却比阿萱想象的复杂了许多。 皇上早已出殡,如今的宫里就只有皇后一人顶着。 而朝堂之上,仲太傅虎视眈眈,粱煜不在京的这段时日,全是公孙羽与之周旋,而其余人,哪怕是当朝宰相,都呈现一个张望的态度。 这一日,早朝。 皇后端坐于龙椅旁,可饶是她浓妆艳抹,刻意一身华贵的装扮,气势依旧敌不过殿下那气场全开的仲太傅。 “皇后娘娘,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驾崩已经快一个月了,朝中一直这样无人做主可不行啊!” 仲太傅一句话,引得其党羽纷纷附和。 公孙羽冷哼了一声,“那仲太傅以为,谁为君合适呢?” 仲太傅冷漠地瞥了公孙羽一眼,“皇上驾崩,其膝下又无皇子,自然该由七皇子登基为帝!” “七皇子?”公孙羽眉尾轻挑,“若本将没有记错,七皇子先前企图刺杀皇上,早已伏诛。” 闻言,仲太傅得意地一挑眉,“可,七皇子命不该绝。” “仲太傅的意思是,七皇子还活着?” “正是!”仲太傅得意洋洋,“如今,七皇子乃是大棠皇室的唯一血脉,理应由他继位!” “大胆仲谋!”公孙羽忽然一声厉喝,“七皇子乃是反贼,你居然与反贼尚有勾结,可见此次皇上遇害一事与你脱不了干系!” 仲太傅根本无所畏惧,“公孙将军可别信口雌黄,本官从未与七皇子有联系,只是此次皇上驾崩,方才有七皇子的人联系了本官而已。” 话音落下,却听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有仲太傅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 众人循声看去,就见粱煜自殿外大步而来,手中还拎着一个包袱。 仲太傅眉心一蹙,他早就知道粱煜没那么容易死,可他在京城内外都布了眼线,怎么没有受到粱煜回京的半点风声? 当下便是厉喝道,“大胆逆贼,谋害皇上,还不速速将其拿下!” 可,无人理他。 反倒是粱煜将手中的包袱一下就丢到了仲太傅的脚边,“仲太傅不如先看看,这是什么。” 仲太傅觉得粱煜在故弄玄虚,可心中也是好奇那究竟是什么,于是俯身将那包袱解开。 可当他看到里头的东西时,瞬间被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那包袱里的,不是别的,正是七皇子的项上人头! 当初,阿萱在林中小屋救了七皇子之后,粱煜便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如今自然能轻易找到七皇子,并且将其诛杀。 仲太傅被吓得面无血色,只听粱煜那阴冷的声音缓缓传来,“如今,七皇子已经伏诛,仲太傅觉得,谁登基为帝比较妥当?” 粱煜说着,便是缓步靠近,强大的气场压得仲太傅差点说不出话来。 只听他冷笑着问道,“不如,本王辅佐仲太傅登基?” 一下就戳穿了仲太傅的真实想法,仲太傅瞪大了眼,死死盯着粱煜,一股寒意莫名升起。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筹谋了这么久的计划,可能就这么功亏一篑了。 却不知是何人唤了一声,“大胆粱煜!七皇子乃是大棠唯一的血脉,你竟诛杀了七皇子,是想造反不成!” 哪怕当初七皇子谋反,可皇上驾崩之后,七皇子就是大棠唯一的继承人,粱煜杀了七皇子,就是有罪! 一帮人就想拿此事质问粱煜。 却见,殿外又走进来一人。 “谁说七皇子才是大棠唯一的血脉?”阿萱抱着小皇子进了殿来,“我怀里这个,才是先皇唯一的血脉。” 她说着,看向了宰相,“林大人,这是贵妃娘娘拼死生下来的小皇子,也是您的外孙。” 仲太傅在朝中的党羽颇多,哪怕是粱煜跟公孙羽能联手压制,这般文臣也不会服。 所以,只有宰相开口,才能将仲太傅的势力彻底压下去! 原本皇位之争,宰相并不打算搅合进来。 他不如仲太傅那样,儿子多,家中多数都是女儿,没必要为了皇位拼死拼活。 可他没想到,德贵妃居然生下了皇长子! 皇上驾崩,又无其他的子嗣,那这皇长子自然就是大棠的皇帝! 而他,身为皇帝的外公,身份地位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语! 当下,便甚是激动地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