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到梁煜的脉象? 阿萱瞬间皱了眉。 念念跟着她学了好几个月的搭脉,纵然如今年岁还小,可也绝不可能连脉都搭不到。 更何况梁煜的身体并无特殊之处,如何会摸不到脉象? 思来想去,唯一的解释大约就是梁煜的脉象已是细到不足以让念念这样的初学者能摸到的了。 可,怎么会呢? 只是眼睛的问题而已…… 难不成,梁煜的身体还有别的状况? 阿萱一时拿不定主意。 只觉得还是得亲自给梁煜搭个脉才能放心。 但如今梁煜这态度…… 看来得另想法子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了念念是亲生女儿,还是因着阿萱的阻挠,总归梁煜是没再提起要将突厥那些俘虏都砍头的事儿。 只是大军驻扎在突厥境内,倒是不曾再起战事,可梁煜也始终没有说出休战二字。 那边哥舒阿依寄来了信函,说梁煜之举已经惹怒了突厥可汗,突厥本就是血性的民族,如今被侵略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突厥可汗哥舒英穆已经领兵两万,朝着这边攻来。 若是打起来,阿萱倒也不怕,毕竟时鹰还带着人在凌城外候着,突厥讨不到好处。 只是两国交战,苦的是百姓,大棠朝局刚稳,经不起折腾。 此战,能免则免。 还有梁煜的情况,阿萱一直都放在心上,只是这人铁了心要与她疏远,更不说是让她医治了。 这两件事都压在阿萱的心上,简直都快要将她给烦死了。 而在这节骨眼上,居然还有人不怕死的往阿萱跟前凑。 是夜,阿萱刚将念念哄睡,正欲就寝,却见营帐内多了一个人影。 是楚昕! 自从被太后拉着去挡了箭之后,楚昕便消沉了好久,阿萱也没想到他会来找她,而且看上去还挺心急的。 “你跟我走!”楚昕不管不顾,上来就拉着阿萱的手腕往营帐外走。 阿萱一把将他甩开,眉头紧拧,“做什么?” “我爹病了,你得跟我走一趟!”楚昕面色焦急,半点不给阿萱考虑的时间。 可他这样的态度反倒是惹恼了阿萱,“病了就去找大夫,来找我做什么?我与你无月阁可没什么交情。” 相反,她也算是救楚昕脱离了苦海,是无月阁欠了她。 听着阿萱这样说,楚昕有些急了,“若是寻常的大夫能医,我又何必千里迢迢寻来!阿萱,快跟我走!” 说罢,便又上前来拉过阿萱的手腕。 只是这一回,没等阿萱挣开,营帐外便传来了梁煜的声音,“擅闯军营着,杀。” 很显然,梁煜是知道楚昕来了。 楚昕的内力不太行,显然是没有躲过梁煜的那些暗卫。 听到这动静,阿萱便是冲着楚昕耸了耸肩,一副无辜的样子,似乎再说,你看不是我不给你爹看病,是有人拦着呢! 于是,楚昕就拉着阿萱出了营帐。 营帐外,梁煜负手而立,神色冷漠,视线落在楚昕握着阿萱的手上,眸中不自觉闪过一抹阴鸷。 但楚昕显然没察觉出来,反倒是与梁煜套起了近乎,“师叔,侄儿并非有意擅闯,实在是家父病危,恳求阿萱姑娘相救!” 楚昕比梁煜小了几岁,虽说按照辈分的确是该叫梁煜为师叔,可,这样大一个侄儿,梁煜显然是不能接受的。 更何况,他早已脱离了无月阁,也并不想再与无月阁有任何牵连,是以眼下依旧是那一副冷漠的样子,“本王瞧着你这并非是来求人的。” 闻言,楚昕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心急之下行为鲁莽了些,忙是松开了阿萱的手,拱手对阿萱行了一礼,“在下鲁莽,还请姑娘恕罪,只是家父的情况实在危急,姑娘能不能……” 不等楚昕话说完,梁煜便率先给了回应。 “不能。” 楚昕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梁煜。 却见梁煜神色淡淡,看向楚昕缓缓说着,“无月阁身为杀手组织,做的就是刀尖舔血的买卖,你爹能活到今日,已是走了运了。更何况,无月阁先前与太后勾结,谋害阿萱与本王数次,这笔账本王都还没与你们计较,如今倒想着要人帮忙了?这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 梁煜悠哉悠哉地说着,全然不理会楚昕那铁青的面孔,看向阿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