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无晴(五)(2 / 8)

深度。

人非圣贤,城府亦是保护自己的手段,江荼不会因此置喙程协什么,更谈不上喜不喜欢。

可惜这话听在叶淮耳朵里,就像是夸赞,叶淮当即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哦...哦,是,是呢...”

其实要他说程协哪里不好,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只是直觉,不喜欢程协总是黏着江荼,像是要跟他争宠,让他产生了些许恩公要被抢走的危机感。

叶淮不好意思告诉江荼自己的想法,不想让江荼以为他幼稚小气。

江荼往屋内走去,被桌几上的茶点吸引了注意。

茶还冒着热气,糕点也很松软,一看就知刚摆上去不久。

程协是什么时候差人安排这些的?

心细至此,简直到了可怖的程度。

江荼在桌边坐下,叶淮跟着他的脚步,却不坐,局促地站在一边。

江荼不主动开口,任凭叶淮目光光黏黏糊糊地落在他身上,端的是怡然自得。

他算是发现了,叶淮喜欢把话往肚子里憋的毛病还是没改,不问不说是个坏习惯,会给他帮助叶淮飞升添很多阻碍。

就这么僵持片刻,叶淮垂下头,看起来不打算说了。

江荼不逼他,将脱敏训练贯彻到底,道:“进房去休息会吧,至少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想想也是,一路从多福村波折到来去山派,叶淮跟着他一直在奔波,昼夜颠倒的,也不知道这样下去,这个发育期的小少年还能不能长高。

叶淮“嗯”了一声,又有几分期待:“恩公不休息么?您身上还有伤...”

竹屋只有一间卧房,若江荼也休息,他就又能睡在江荼身边了。

可惜江荼像是没看出他眼里的期待,拒绝了:“我不困,你不必等我。”

叶淮被巨大的失落击中,同手同脚地向深处卧房走去。

江荼等他的脚步声彻底远去,才轻轻阖上双眼。

下一瞬,他的眉心便有红光大亮,析出一朵血色荼蘼。

荼蘼花落地,黑暗降临。

熟悉的潮湿阴冷扑面而来,荼蘼花像浸入寒河之中,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房中,甚至没有激起丝毫灵力的波动。

裹着江荼神识的荼蘼花一路下行,直到黑暗退潮,无尽的红开始燃烧。

荼蘼花塑成江荼的模样,纯白长发被他简单盘起,几缕垂在颈间,恰好遮住颈侧小痣。

身上的衣袍也已换成一袭沉黑,象征着阎王身份的腰牌坠在腰间。

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模样,阳间的虽五官与他相似,却因白发扎眼,而只有在解放灵力时才会显出真身。

江荼微微仰头,阎王府三字便出现在他眼前。

他能直接返回地府,但耗神甚重,还阳后一直找不到机会,直到此刻。

“汪!呜汪!”

还没靠近,一条漆黑的大狗呜呜叫着从门内窜出,朝江荼扑来,后肢站立前足抬起,围着他又亲又舔。

大狗的尾巴摇得飞快如桨,鼻尖凑到江荼手腕耸动,忽然像闻到什么似的,危险地呲牙咕噜起来。

江荼不明所以,拍拍大黑狗的脑袋安抚,牵着它往府内走。

走到门口,就听到有人揶揄:“江荼,你是不是在阳间养其他狗了?把小黑嫉妒成这样。”

恍惚中好像又看到了他养的那只小黑狗,阎王府来了生人时,也是做这样警惕的反应。

江荼不由觉得好笑,语气轻松:“看什么呢?”

叶淮却误解,以为他和程协相谈甚欢才如此舒展:“恩公...你喜欢这个程协么?”

这什么问题?

江荼思索片刻,道:“程协颇有君子之风。”

既不得寸冒进,也不一味卑微忍让,他能够顺应所有人的性格特点,与这样的人相处,距离感分寸感都把握得当,会觉得很平静也很舒服。

但江荼看得出程协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和。

他就像温润深泉,旁人只能见到泉水清澈,却忽略了泉水的深度。

人非圣贤,城府亦是保护自己的手段,江荼不会因此置喙程协什么,更谈不上喜不喜欢。

可惜这话听在叶淮耳朵里,就像是夸赞,叶淮当即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哦...哦,是,是呢...”

其实要他说程协哪里不好,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只是直觉,不喜欢程协总是黏着江荼,像是要跟他争宠,让他产生了些许恩公要被抢走的危机感。

叶淮不好意思告诉江荼自己的想法,不想让江荼以为他幼稚小气。

江荼往屋内走去,被桌几上的茶点吸引了注意。

茶还冒着热气,糕点也很松软,一看就知刚摆上去不久。

程协是什么时候差人安排这些的?

心细至此,简直到了可怖的程度。

江荼在桌边坐下,叶淮跟着他的脚步,却不坐,局促地站在一边。

江荼不主动开口,任凭叶淮目光光黏黏糊糊地落在他身上,端的是怡然自得。

他算是发现了,叶淮喜欢把话往肚子里憋的毛病还是没改,不问不说是个坏习惯,会给他帮助叶淮飞升添很多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