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琴酒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算了。她想。反正琴酒又不能真的杀了她,她怕什么。
有这样的想法壮胆,她彻底不去看琴酒了:“瞄轮胎。你别怕,琴酒听不见。”
科恩:……烦死了,要不你们来。
好的射击需要耐心和集中力。
等科恩开始瞄准,他就注意不到舱内的动静了。
春雪退到了后仓开始在应急箱里翻找。
波本走过来替她开了个手机的手电筒:“你在找什么?”
“翼伞。”
“你要跳下去?”安室透讶异,“太危险了!”
“波本。”春雪找到了翼伞,熟练地穿戴好,“琴酒是个疯子。车迟早会被他们逼停的,到时候琴酒绝对不会下了飞机再去补刀。为了切实地抹杀掉白金武士,他只会——”
炸毁白金武士的车。
到时候不管现在的苏格兰是死是活,都难逃一死。
听懂了春雪的话外音,安室透眼神潮汐起涌般复杂,“为什么这么拼命?”
“我是个很麻烦的人。讨厌我的人很多,但苏格兰是第一个讨厌我却没有伤害我的人。”春雪走到仓边,侧身看他的时候那双翡翠色的漂亮瞳仁在黑夜里明亮得灼人,“朗姆让你们来保护我,那我同样也有保护你们的责任。”
“我会把他带回来的。”
两声枪响和她掷地有声的话语同时锤落安室透的胸腔,他不能自主地心脏猛烈跳动了一下。
下一秒,尖锐的轮胎抓地声冲破云霄。
春雪跨出仓外,纤细的身体在夜风中坠落。长发、衣角、裙摆被气流吹得猎猎舞动。
再然后他就看不见了。
她开伞了。
冲压式翼伞是春雪还在武侦上学时学习的。其实她们狙击手一般都不喜欢降落伞,毕竟自己都是狙,高飘会给她们很强烈的不安感。在高空中要是被人瞄准那就是避无可避的死路一条。
春雪会学习还是因为理子是使用冲压式翼伞的一把好手,有时候理子摆烂就得她来操纵。
虽然很久不用了,但开伞感受到阻力的那一瞬间身体的记忆就发挥了作用。
车子的右前轮和左前轮中了枪,巨大的惯性下车子还是往前冲出去了几十米,春雪压低右翼顺着风向降落到了还没完全停下的车顶,迅速松了背扣甩脱了翼伞。
翼伞顿时被甩在了浓浓夜色里。
“原来她身手这么好……”春雪在车顶,已经不可能再开枪了的科恩收枪碎碎念,“琴酒要气疯了。”
看到春雪安全着陆,安室透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检查了一下手/枪,跟着站到了门边:“嘛,既然你们不能开枪,那就是我们下去了。你就当是工作提前结束了不也挺好的吗?”
“是这么说。”科恩耸了耸肩,“你们加油吧。”
两架直升机开始不约而同地降低高度。
春雪不确定车内的状况,站在车顶想用感知力判断出苏格兰的具体位置。
当她降落车顶,首当其冲的是浓烈呛鼻的血腥味。再然后是液体炸/弹的味道,汽油的味道……油箱漏了?
味道太混杂了。
春雪咬牙。
不对,是吸血的效果在衰退。
这时车门打开了。
春雪紧紧盯着车门的位置。
这种情况下,白金武士应该不敢直接下车,最有可能的就是……
尽管视力在逐渐消退,但这么近的距离也根本用不上吸血鬼的能力。那的确是失联已久的苏格兰。
春雪瞪大了眼睛。
和她分别的时候,明明还没有受伤的。
“苏——”她刚开了个头,抵在苏格兰后脑的枪口就让她截住了话头。
“又见面了。”金跟着下了车,整个人都躲在苏格兰和车门之间,“亲爱的,你是来殉情的吗?”
春雪舔了舔虎牙:“我是来带他回去的。”
金顿时笑的花枝乱颤:“回去?你以为你们还回得去吗?”
“为什么回不去?”春雪紧盯着她,“琴酒、基安蒂、科恩和波本他们都在后面,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
“那不如你们两个陪我们一起死?”金收敛起笑意,“油箱漏了,我随便开一枪,你们就会和我们一起——”
“砰——”
“只要你放了苏格兰,我可以保你们。”春雪劝说,“你应该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金狭长的双眼打量着她。
春雪明白,这就是还有的商量。
“嘛。”波本拍了拍春雪的肩膀,“先冷静一点。”他脸上带点笑,从阴影里望向科恩:“毕竟这是在直升机上,不管是他还是基安蒂都没那么准的。”
科恩瘪了瘪嘴。
春雪深吸了一口气:“好,那就瞄轮胎,琴酒问就说打偏了。”
科恩:……这不是根本没变吗!
狙击手要在直升机上架狙需要飞行员把飞机向目标方向拉横,所以当基安蒂和科恩从一左一右两边夹击白金武士时,他们的舱门也恰好是对着开的。
春雪毫不意外地看见了琴酒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算了。她想。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