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边刚好泛起鱼肚白,昨晚下过小雨,街道上还积着浅浅的水。 大理寺坐落在普京最繁华的几条街道上,临街有一条美食街,老早就开始了营业,姜意欢在一处挂着‘天下第一包’的牌子小摊上,买了两袋包子、一袋馒头,最后还顺手带了三杯豆浆。 礼尚往来嘛,姜意欢心想,江风止天天都给他带早饭,虽然她每次都没有吃过,但心里还是觉得要给人还回去。 “喏,早饭。”姜意欢刚跨进大理寺,就看见江风止已经坐在他的独立桌案上,正拿着狼毫笔不知道在写什么。 江风止眼神亮了一瞬,“给我的?” 姜意欢:“嗯。” 江风止笑着接过了早饭,然后就看见姜意欢头也不回地往内室走去,清云子今天也破天荒来得早,这两个人像不需要睡眠一样,大早上都神采奕奕的。 姜意欢径直走到清云子所在的大桌案上将馒头豆浆都放在桌上,自己就随意坐在他身旁,她一双大长腿分开跨坐在板凳上,一言不发地吃着鲜美的肉包,一口咬下去,汤汁四溢,屋内充斥着又鲜又浓的美食味道。 清云子像是被她影响了一般,他就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姜意欢慢慢吃着肉包子,晨曦的微光打在她的下颌上,显得精巧的下巴莹润又光洁。 姜意欢:“看什么看?你不吃?” 清云子笑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一张素纹黑色手帕,递给她,“嘴角。” “哦、哦。”姜意欢接过,将自己的脸仔细擦了擦,心里暗骂和尚就是矫情! “笃笃笃——” 办公的内间倏然响起敲门声,姜意欢并没有关门,只见来人端端正正地站在门框边上,露出衣袍黑色的一角。 清云子:“进来。” 一个身着黑色铠甲的狱卒走了进来,先是对着清云子恭敬行了一礼,朗声道:“国师大人,罪犯红娘于刚刚畏罪自杀了。” 姜意欢放下包子挑眉,“畏罪自杀?” 狱卒点头。 姜意欢:“红娘那种命根子都扎进红尘里的人,舍得自杀?” 清云子只是眸色一转,冷声道:“是有人想让这个案子快点结了。”,然后对着狱卒说:“让大理寺卿结案吧,这个案子该掌握的信息都掌握了。”他转头看了看姜意欢,声音温和了下来,“慢慢来,会很快。” 姜意欢瘫在板凳上,头微微低下,从清云子俯视的角度只能看见她浓密的睫毛,跟挺翘的鼻子,良久,她站了起来,“我想去趟云南。” 清云子只是愣怔了一瞬,随即答复道:“嗯,好,等我这段时间将手上的事情忙完就带你去。” 姜意欢本想说,你妈的,关你什么事,老娘要自己去,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大理寺风平浪静了几日,姜意欢每日的工作依然是花大量的时间靠在窗台边睡觉,空闲的时候也会去帮大娘开下锁,抓点小偷。 这段时间的日子平静得如流水,她过惯了颠沛流离又激情澎湃地生活,瞬间这么安静,搞得她又想做点坏事,不然浑身难受。可和尚每日像念紧箍咒一般,每日给她念经洗着脑,她不胜其烦。 “别念了行不行啊!”姜意欢一脚将板凳踢开,眉宇中满是戾气。 清云子只淡淡道:“我察觉到你最近心不宁就容易火气大,坐下,继续。” “南无、阿唎,婆卢羯帝、烁钵罗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唵,萨皤罗罚曳数怛那怛写......” “哐当——” 姜意欢一脚把面前的实木桌案踢翻,桌面上清云子送她的,观音静心兰安静地碎在了地上,四分五裂,姜意欢目光倏然被兰花一灼,眼眶有些疼,“我真是怕了你了。” 姜意欢扭头就走,这大概算旷工吧,反正她有靠山,她并不担心。 江风止坐在前堂,正在写什么东西,倏然看到了扎眼的红色衣袍,他立马叫住了姜意欢,“姜寺丞,你去哪里?” 姜意欢满脸的戾气还没有消散,只冷冷道:“杀人。” 江风止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去烦她,从桌上拿起一张漂亮的白筏递给了她,“明日,来我家吃饭啊。” 姜意欢若有所思地打开白筏,里面是一张宴会邀请函,还有一幅漂亮的人物水墨画,画上女子的眉眼精致,眼尾轻轻上挑看着纸外的人,又冷又飒。 “这是我?” 江风止笑着点头,“是啊,好看吗?我家里还有好多,但我都感觉没有这幅小的画的好。明日是我的生辰宴还有世子宴,江老头非说要大办一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