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早以被死亡的恐惧取代,他苟延残喘却无力做出任何的施法,只用能法杖徒劳地进行反击,护法法师吟唱起一个魔法球,七彩能量在魔法球中闪现。
能量球像一个凝结的彩虹碎块,划出绚烂的直线,融入黯精灵的身体,黯精灵痛苦的撕扯身上的法袍,露出胸口血色的波达峎徽标,他的身体,呈粒状四散,消失在空中,没有任何的遗留,如同从未有过这个人。被解离术分解了。
算是……算是完成了护法的任务吗?塔兰特断断续续地冒出这个念头,比安特里斯跑了过来,大声叫道:“你做了什么,只需拖延住他5分钟就够了!该死!”他抱起塔兰特,摇摇晃晃地往帐篷处跑去,塔兰特已受不起颠簸,困意不停纠缠着他,使他无法再睁眼。
当塔兰特再次睁眼的时候,他正躺在白色的床单上,帐篷里。一个牧师坐在他的身旁,轻声道:“骑士,我已经为你施放了治疗严重伤害,但只能缓解你的伤势,你失血过多。”
伤口处隐隐作痛,塔兰特料想,应该已经愈合了,但是全身无力,加速术的副作用和大量失血,正常的结果,能捡回一条命知足了。
“我昏迷了多久”,塔兰特看着烛火,苍白的嘴唇蹦出几个词。
“你生命力很强,你的队友送你过来是半时前的事。”
只昏迷了半时,塔兰特自己也有些意外,“战斗如何?”
牧师垂下头,轻微地摇了摇,“战士的队列已经全部被击溃,到处是黯精灵。”
这么,还是没能守住汀渥,塔兰特费力地撑起,这才注意到帐篷外一片嘈杂,声音很近,他下床,那把剑放在门口,他往剑走去。
牧师起身拦住塔兰特,“你现在的情况能不能保命还是个问题,根本没有战斗力。”
一个火星溅在帐篷外,迅速烧出了一个大洞,透过这个洞,塔兰特看到无数的黯精灵士兵正从洞口往外冲,地面上的抵抗部队已经退缩到最外围,战士队列早已不见,只剩零星的战士和法师被围困在黯精灵军队中交战,外围的部队显得稀稀拉拉,但仍做着最后的抵抗。
就在原先交战的地方,一个精灵法师被层层围住,黯精灵士兵不断冲上去,始终无法攻击到法师,她的脸上涂着油彩,是那个大宗师法师,她浑身被一种若隐若现的淡紫色光芒围住,靠近的士兵每次攻击她都能迅速躲闪,刀刃护盾围着法师的四周,对偷袭的士兵进行致命的报复。
法师的雷袭从她掌中飞出,绕着最近的一圈士兵翻滚,士兵们发出哀嚎,全身颤抖着倒地,法师继续吟唱着法术,从地面升起一股强烈的光芒,直冲云霄,光芒沿着地面迅速扩散出去形成一个巨大的光柱,所有笼罩在内的黯精灵士兵丢掉手中的武器抱住头发出疯狂的嘶叫,他们的身体内发出与光柱一样的颜色,随后整个身体开始燃烧。
塔兰特从未见过这种规模的法术,能使夜晚也发出白昼的光芒,让这么多的生命瞬间消散。三道传送门出现在法师周围,三个黯精灵法师包围住法师,黯精灵士兵识趣地将中间的四个人团团围住,划出一个角斗场。
黯精灵法师一起施法,白色、紫色、蓝色的能量球在他们掌中融合,中间的法师也默念起法术,使自身周边形成淡淡的薄暮,白色的识破法术能量与薄暮融合,两股能量一起消散,护法法师的其他防御法术一起消失,紫色的死亡一指和蓝色的能量同时打在精灵法师的身上,精灵法师口吐鲜血,她没有继续施法,而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对手,神情显得悲壮绝望。蓝色的能量,禁言术,无视魔免和豁免直接生效,使法师无法继续施法,对高阶的法师,同样致命,完全失去抵抗和逃生的能力。
能消散法术陷阱的薄暮,证明能量与精灵法师的相当或更高,精灵法师正与三个同样能量级的黯精灵法师对抗,塔兰特很想上前帮忙,但牧师的没错,他提剑的力气也没樱
黯精灵法师继续吟唱着法术,三个纯白色能量球发出无数的飞弹飞向法师,三个流星暴,即使身穿最厚的铠甲,也不能撑住三个流星暴的狂轰滥炸,精灵法师没有反抗,流星暴疯狂而精确地落在她的身上,巨大的冲击力将精灵法师的身体瞬间击溃,地面洒满了殷红的液体。
精灵法师或许早已有死的觉悟,只是不会想到,最后连身体都被毁掉,无法复活了,塔兰特喉咙口堵住了一般,无以复加的难过和绝望,刚刚还在谈笑的队友一一牺牲,玛拉、剑圣、埃利奥特、精灵法师,更多只是照面的盟友已成了黯精灵脚下的尸骨,或许来汀渥就意味着踏上了死亡之路,塔兰特做的很好,现在,他只剩一个任务没有做完,把血洒在汀渥,他强拿起剑,走出帐篷。
牧师追出来,抓住塔兰特的肩,“你的身体根本无法作战,完全靠意志来支配,等这个动力消失,你马上就会死!”
塔兰特甩脱牧师的手,“等着也一样意味着死,我们无法逃脱了。”
月光被阴郁的云层遮住,黑暗笼罩着整个汀渥,没有一丝的光亮,站在这样的环境下,如同一粒细沙要阻止一个沙漠的倾覆,塔兰特提了提剑,“还有多久亮?”亮,意味着希望。
“大概四五个时”,牧师也已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