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住校就出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你又知道了?”
“……放假也不着家,宿舍不安全,我让你三叔给你办走读,以后让司机接送你上学。”
“那干脆我直接不读了更好。”
“你——你怎么说话的!”
“我就这么说话的。”
“符苓!”
……
办公室里面的争吵声嘈杂难辨,“嘭——”一声巨响,男人用力拉开房门,皮鞋泄愤般踩在地上,厚重的风衣在空中飞舞起愤怒的弧度。
符先生走出两步,突然转过头对上门口西方恶龙的眼。
那双与符苓相似的眼睛冷冷掠过尼德那伽,来自西方的恶龙在他凉薄的眼中落不下片刻影像。
“尼德那伽是吧,照顾好我儿子,别让我知道你欺负他。”
符先生冷冷的威胁完,手指点了点他,轻蔑的冷哼一声,皮鞋踩在瓷板,“哒、哒、哒”往外离开。
他身影高大冷硬,像是笼罩着阴霾,充满了久居高位的生冷。
尼德那伽微微偏头,在符苓面前一贯老实装傻的男人,此刻面如寒冰,发尾似乎还残留着北欧风雪与硝烟混合起来的寒风。
光影折射不出他的眉眼,巨大的黑影在墙上折叠出狰狞的庞然巨物,沉沉的张扬着墨色,似要将一切侵蚀。
他面色冷凝,鎏金色的眸子冷淡的倒影着符先生的背影,眸色沉沉,一言不发,难以分辨的表情如云雾般难以捉摸,唯有默默咧开的尖牙显露出几分不悦。
系主任在里面安抚完符苓,又急急的追出来,看见尼德那伽在门口,重重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就这死样子,别在意。”
“你们先在我办公室沙发上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再回宿舍清点东西。”
系主任交代完,急急忙忙的去追赶符先生。
尼德那伽这才从靠着墙的姿势站直身体,他迈开步子,一转身就迈进了办公室。
符苓显然没发现他就在外面,惊得瞪圆了眼睛,结结巴巴的问:“你、你刚刚都听到了?”
不等尼德那伽说话,他非常着急的站起身,满脸局促:“我、我爸没和你说什么吧?对不起……我……”
尼德那伽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符苓瞬间愣了。
尼德那伽掌心里,是一条黄金小龙,是晚上他们出去抽盲盒抽出来的。
符苓把盲盒手办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整齐划一的排列。
但是跑出来的时候,符苓满脑子都是着火了,哪里想得起来抢救它们?
尼德那伽不知道什么时候捞进口袋的,平平无奇的衣服哪里都看不出藏了个手办小人。
他就像是在掏宝贝般,献宝似的把一个又一个小龙塞进符苓手里。
“看,龙。”
符苓神情微怔,被拉着在沙发上坐下,敖子君
贴心的把套枕拆开成空调被留给他们盖,办公室又有空调,一床空调被不太会着凉。
尼德那伽早就困了,眯着眼懒懒打了个哈欠,抱着被子往沙发上一躺:“符苓,困。”
他身形高大,比符苓还高出大半个头的身高局促的躺在沙发上,脚搭在另一侧的扶手,勉强可以睡下。
符苓没有动静,尼德那伽睁开一只眼睛,鎏金色的眸子转动着看向他。
“符苓?”
符苓这才回过神来般,默默坐在了沙发上,他嗓音发闷,带着显而易见的烦恼。
“我爸没和你说什么吧?”他又提起这件事,焦虑的直扣手指。
尼德那伽唔了一声,陷入沉思。
符苓急急的开口:“你别管他说什么,他说话不算数的!他——”
尼德那伽躺着仰头看他,神态认真专注,显得格外认真:“他没你好看。”
“哈?”符苓一脸懵。
尼德那伽继续掰着手指对比:“没有符苓好看,没有符苓可爱,没有符苓金灿灿。”
啊,金灿灿!
尼德那伽抱着被子,歪头思考过后:“为什么?符苓就好漂亮。”
是漂亮的金灿灿诶!
金子!
那条老龙真让龙不爽。
啧。尼德那伽的脸色阴郁了一瞬,强烈的战火在胸腔燃烧,他嘴角微咧,痒痒的尖牙忍不住厮磨,颇有种想要和老龙打一架的冲动。
然后被符苓用靠枕埋了脸。
符苓一把把枕头扑他脸上,恼得面红耳赤,又羞又恼的大喊:“闭嘴吧!我问你正经的呢!哪有怎么说话的!”
“唔唔!”尼德那伽不服挣扎,努力探出头反驳:“符苓,最好看!”
然后被恼羞成怒的符苓一把压在枕头下。
尼德那伽奋起反抗,符苓耳尖发红,凶巴巴的拿枕头打他,一边打一边暗暗松了口气。
两人玩耍(?)一阵,闹困了打个哈欠,难得老实下来,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挤在沙发上蜷缩着睡着了。
办公室的空调有点冷,符苓迷迷糊糊缩进被子里,顺理成章钻到恶龙怀里取暖。
尼德那伽眼都没睁,胡乱拍了拍小龙的后背,敞着腿在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