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吾皇圣恩。”
“万岁万岁万万岁。”
杜宁接过圣旨,看着其中的文字乃是景文帝亲笔所写,一笔一划之间皆有吞云吐雾的气势,非常豪迈。
圣旨的最后,还有玉玺的大印盖章。
景文帝已经重病缠身,可依旧坚持每日早朝,如今写得圣旨依旧大气磅礴,让人心生敬畏。
这可是圣旨啊!
对于寒门来说,简直就是光宗耀祖!
单单是这一封圣旨,就足以当作传家宝了。
王扬将一枚铜制的子爵印递给杜宁,爵位只是封号,并没有实际的权力。
但是在特殊的情况下,可以暂时让杜宁成为七品官,拥有与七品官相同的权力。
“恭喜杜案首获封子爵,可喜可贺。”
王扬皮笑肉不笑,眼神中流露出了对杜宁的轻蔑。
七品子爵只是虚名,五品的知府才是实权。
“多谢王大人。”
杜宁拱手致谢,他听出王扬的语气对自己很是不喜,定是因为王润是杰英社社首的缘故,而自己则是寒衣社的成员。
寒衣社与杰英社是寒门与权贵的对立,也是文坛之上的名利竞争。
王扬担任知府以前,也是杰英社出来的读书人。
“原本圣旨是要送往杜公子家中,但今早本官来贵府的时候,发现杜公子并不在家,一番打听才知道杜公子在寒衣学堂教书,所以本官不得不前来寒衣社,寒衣社这一回可真是沾了你的光了。”
王扬很是不悦地开口,计较杜宁居然在学堂教书,害得他不得不多走了几步路。
其他的官员将礼物放下,看向杜宁的目光也很不善。
“王大人辛苦了,若不嫌弃的话,就请各位大人到寒衣社客厅上坐,喝杯茶水如何?”杜宁笑道。
“不必了,本官可不敢打搅杜公子教书,公务繁忙在身,就此告辞了。”
王扬直接拒绝,他并不是不给杜宁面子,而是他认为杜宁不值得他给面子。
没错,王扬非常的看不起杜宁。
“杜子爵,我等告辞。”
“有空欢迎来衙门做客。”
其他官员也都拂袖离去,看都不看杜宁一眼,更别说是李昌盛等寒衣社学子。
他们看向李昌盛等人的目光,仿佛是在看几条野狗一般。
如此高高在上的姿态,让李昌盛等人心里恼怒,却又不敢直言。
王扬等人离开之后,寒衣社读书人才发出不满的声音。
“你们看看这个王扬,他那是什么目光?一副居高临下的嘴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亲国戚来了呢!”
“我们虽然出身贫寒,可也是个堂堂正正的读书人,仰无愧于天,俯不愧于人,他凭什么如此蔑视我们!”
“表面上叫他一声知府大人,那是尊敬他三分,可话说得难听一点,他算个什么东西啊!”
“王扬虽是知府,可平日里却没少贪墨,许多穷人被权贵欺负的时候,经常做出偏袒权贵的判决。”
“上次杰英社的张童生醉酒之下,把一个良家少女打了一顿,结果赔点银子就息事宁人,呸!什么东西!”
众人对王扬很是不满,奈何对方是南平府的头上青天,也就只能是在背后吐吐口舌。
但大家不知道的是,王扬等人并未走远,而是故意在院外停顿了一下,正好听到院内众人说得坏话。
“放肆!放肆!放肆!”
“这些寒衣社的学子竟敢如此蔑视本官!”
“简直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王扬低声怒吼,脸上浮现出了愤怒之色。
作为南平府的知府,在背后竟有如此骂名,这简直就是耻辱。
“大人不必与这些寒门一般见识,他们只不过是仗着杜宁封了子爵一时嚣张而已,就凭杜宁那个爵位,连跟您提鞋都不配!”
“与这些小人斤斤计较,岂不是显得大人小气了吗?这帮寒衣社的读书人成不了大器。”
“您已经是知府,待到八贤王成为太子以后,凭借从龙之功,您至少能担任州牧,现在八贤王正在参与太子人选,我们不可以找他们的麻烦,否则……”
“走!回府!”
王扬黑着脸,加快了自己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