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掷地有声,也极具国学宫学子的骄傲。
武向文认为大家能考入国学宫,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才能成为国学宫的学子,他一直以自己是国学宫学子的身份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可杜宁凭什么也能拥有这样的待遇?
这简直就是对他们的一种羞辱,这将他们国学宫学子都当成什么了?
课堂上的学子们沉默起来,武向文这句话确实有所道理,让杜宁来听课,于情于理都是说不通的。
“武公子此言极是,就算是苏州第一学子,也不能坏了国学宫的规矩。”
“武兄言语激烈,但话粗理不粗,并非没有道理。”
“如果让杜公子来听课,其他来自全国各地应邀参加学宫大比的举人学子肯定会有意见,到时候国学宫确实不好向他们交代。”
部分学子赞同武向文的观点,接二连三的附和起来。
杜宁看了一眼武向文,没有说话。
武向文轻蔑的对杜宁说道:“国学宫有国学宫的规矩,不能因你而破坏了规矩,识相的话离开教室,武某就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否则,别怪武某请圣裁!”
“放肆!”
杨碧楼厉声一喝,“武向文,实话告诉你,让杜宁来举人班听课,是白眉公的意思!”
“什么!”
众学子闻言纷纷脸色惊变,他们确实没有想到,居然是姜行天安排杜宁过来听课的。
同时他们也很难以置信,姜行天身为国学宫的首席教习,怎么会带头做出这种违反国学宫规矩的事情?
武向文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了,没想到自己竟公然反对姜行天,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会将他喷个狗血淋头。
姜行天是谁?那可是半圣之下,云国文坛第一人。
得罪姜行天,那还得了?
还想不想在国学宫混下去了?
然而很快,武向文就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因为武向文认为自己没错,自己只是在维护国学宫的规矩,就算是反对姜行天的这个意思,他也问心无愧。
于是,武向文继续道:“这国学宫是云国读书人的学宫,又不是白眉公的学宫,岂可因白眉公一句话而乱了国学宫的礼法?倘若姜先生一意孤行要让杜宁在此听课,那就是对学生最大的羞辱,就是将学生逼出国学宫。”
话音落下,学子们再次变了脸色。
武向文竟然以自己在国学宫的学籍作为要挟,仿佛要与杜宁水火不容一般。
好强大的自尊心,至于这么做吗?
武向文表面严肃,心里则是得意洋洋,因为他相信让国学宫做出选择的话,国学宫肯定不会为了让杜宁来此听课,而将自己逼走离开国学宫,否则云国读书人的舆论将会让国学宫面临很大的压力。
如果成功将杜宁拒之门外,武向文的文名将会在国学宫大噪,只要再推波助澜一番,就有可能登上《云京文报》。
而反过来看,武向文为了维护国学宫的规矩,在大庭广众之下反对姜行天的无理主张,不让杜宁前开听课,就算是被逼出国学宫,也会获得大部分读书人的支持,在文坛上形成各种争论。
到时候,不就能借此机会火上一把了么?
这可是文名!实打实的文名!
想到这里,武向文的心里就有些许的激动。
杨碧楼看着武向文,问道:“武公子,本儒且问你,你可曾文章镇国?”
“不曾。”武向文回答。
“你可曾作战诗传世?”杨碧楼又问。
“也没有。”
“可曾有写过类似于《千字文》的作品有功人族?”
“这……这……”
武向文脸色一沉,心里想了一会儿,随即道:“我承认杜宁在文坛上颇有微功,但这不能成为让国学宫破例的理由,否则也难以向天下读书人交代。”
“那你可曾为民请命,凝聚民意之剑,惩罚贪官污吏?”杨碧楼目光一凝。
“什么!民意之剑的事情难道不是以讹传讹的谣传么?”
武向文大惊失色起来,很是难以置信。
他曾经听说过杜宁笔伐南平府衙门,凝聚民意之剑惩罚贪官污吏的事情,可那不是夸大其词的说法么?民意之剑哪里有那么容易可以掌握的?就连一般的大儒都做不到,更何况杜宁当时还只是一个九品秀才?
“谁说是以讹传讹的谣言?”
杨碧楼大声道:“当时范圣曾以圣念驾临南平府。”
“什么!”
几乎所有人都面露惊讶之色,连范千峰都可以证实这件事,那就足够说明事件的真实性。
他们可以质疑别人,可万万不敢质疑半圣。
哪怕明知道半圣说得话是假的,也不能当众拆穿。
此刻就连杜宁也吃了一惊,原来云国的半圣范千峰,曾以圣念关注过那件事情。
杜宁仔细一想,民意之剑能够影响到国运,范千峰若是感知到国运变动,不可能会坐视不理的。
“杜宁不仅曾为民请命,还在今年的龙舟战上击败辽国学子,维护云国文坛的尊严,在辽国半圣世家文斗苏州的时候更是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