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大惊失色,连忙让他停止。自己则手抚其天灵盖,将所有激荡的鼎内灵力吸归入体,才令他缓和。
“呼......”克明长舒一口气,体表银光璀璨,才缓缓开口道:“我只感觉天灵盖几乎快要炸开了,如今才有充盈之感。”说罢,他对着空洞的鼎内练起太极起手式,阴阳相济,竟招致大鼎频繁响震。
“兄弟,不好意思。我刚刚实在是没有想到,咱们俩体质有别,所以险些害了你……”秦岳心有余悸,赶忙向他道歉。
克明回身施礼,道:“秦哥,你太客气了。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被他们打进鼎里。”
“不不不……兄弟,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因此而遭遇这些祸事,所以很抱歉。”秦岳怎么细思下去,原因都是出在自己身上,这很难令人不愧疚。
二人简单客气了几句,克明光华内敛,寻觅一丝裂缝,向着鼎外呼喊。
为首的黑衣人从手心招出数张纸符贴在古鼎破损处,继而与众人一同施术。远远看去,鼎身已被烧的赤红。
唰!
温度急速升高,克明手触鼎壁,被其高温所伤,斗大的汗珠滚滚滑落,在他体表虽有银光覆护,但仍无法抵御高温,几息之间,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来我这儿!”秦岳紧忙将他拽到自己身前。然而温度仍在上涨,克明脸色红肿,银光逐渐从其体表消退。
山巅峭壁之上,朱枭弯弓远眺,道:“里面那个崂山道士会被炼化的!”
朱骏摇摇头,手指罗盘方位,默然沉思。
十数位黑衣人众持续做法,各式法器凌空飞舞。克臻从一侧小角落趁机打晕一人,手提木剑准备破坏阵法。
“速速离去!”两位黑衣人施法之际,也发现了他,但只是低声呵斥,并未出手。
克臻举剑与黑衣人对峙,大声道:“快放我师弟和秦岳出来,否则我可要喊人了!”
咚!咚!
交涉之间,所有黑衣人舍鼎转身,为首者于半空中俯视克臻,轻蔑一笑,缓缓道:“蠢道材,此间已被我等以法力遮盖,任你嘶喊,怎叫的人来?哈哈……”
其余黑衣人附和着大笑,与克臻临近的两人皆展露手段,一左一右向他围杀。
夜空中一只白色纸鸢不断盘旋,蓦地燃烧起来,化为灰烬。这是崂山独有的纸符传信,确也被黑衣人中的高手识破。
“可惜在这飞了那么长时间,最终也飞不出去呢。”施术点燃纸鸢的黑衣人仿佛深谙此技一般,戏谑道。
克臻不在答话,耍起桃木剑挡开左右两个黑衣人,脚尖点地,飞速冲向古鼎。
两位黑衣人速度并不弱于他,二人赶上他之后,为首者从怀中取出一纸符咒,急速点在克臻眉心,霎时间,便制住了他。
“不消一刻,旱魃丹将被炼化出来,接着便送你去见师弟……”为首者沉声道。
黑衣人众闻言窃窃私语,三个身高体型不一的人纷纷来到为首者一旁,小声耳语着什么。
克臻心急如焚,嘴角微微抽动,他静下心来后,猛然惊觉,浑身爆发出庞大的力量喷出一口鲜血,接着大喊道:“救命!快来人啊!”
“哈哈……逆行气血,借此脱离困身,不愧是崂山弟子。可惜你想吸引普通人来此地,简直是痴心妄想!”一位黑衣人看出克臻心思后,冷笑道。
铮!铮!
数柄飞剑,寒意纵横,金戈嘶鸣,被七位黑衣人操纵着立在古鼎阵口,正有丝丝剑气发散。
噹!噹!
鼎内秦岳挥拳破壁,此刻的他双目湛蓝透红,蓝紫色精光迸射。尸气磅礴如海,阴冷刺骨,从他心口处蔓延开来,笼罩住克明。
“嗷……”
冲着符阵一声长啸,秦岳魔性暴涨,鼎内温度开始下降,理智与凶戾在脑海中互相抵触。
然而,飞剑凌空,无异于更多了一层防护。黑衣人众见大鼎摇颤,又施绝术,才堪堪稳定。
“要是死在这里,恐怕魂魄都会消散……”克明艰难喘上几口气,但旱魃丹魔性太盛,他稍有不注意,便会一朝入魔。
鼎外,克臻晕倒在地,浑身上下血流如注。
一位黑衣人半蹲下,道:“不要妄想那几个人会来了……”
咻!
一道金光划破夜空,射向半蹲的黑衣人,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暗中偷袭。
“这是……”替他接下金箭的黑衣人帮手,将箭掂在手里,仿佛想到些什么。
一众黑衣人身形掉转,分散站位,想要寻觅箭矢来向,生怕下一箭就会落在自己头顶。而这也使得鼎上飞剑,摇摇欲坠,鼎身符纸,漫天纷飞,压制力愈发减退。
嚓!
连续遭重秦岳猛击的鼎壁,裂出一道大缝,克明涨红了脸,凑过去紧忙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为首黑衣人凌空踱步,凝望山阶,抬手两道符纸甩出,却并无起效。而后,他几息间飞至树林,一手一个提溜着两人扔了回来。
“我***,快放了我!”被抓者正是阿豹及西装男子,二人刚刚一直藏于暗处,静观其变,却没曾想因为朱枭的箭,引得黑衣人发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