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府城的路上,胡须刀安慰着自己的替死鬼:“至多三年的牢狱之灾。在监狱里,让你睡高铺,一天两顿,这样的白面馍馍管你个够。准包三年下来,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连你自己都认不得你自己了。”
他又放低了声音又说:“三年一满,不是许了你了吗?两顷地、五十块银子,娶个老婆,雇两个长工,小子,你时来运转,马上就成家立业了……”
刚把人送到衙门,胡须刀见到了刘德桦,亲热的紧。
而且在这个时候,刘德桦脸色一变:“来人,拿下这个歹徒!”
胡须刀的笑容,瞬间凝固。
拿着刀片的衙役,竟然直接把他捆住了。
“请大老爷升堂。”刑房张书办到签押房窗外禀报。
由上房过二厅、到大堂,在暖阁中升了座,只见正前方一块灰蒙蒙的天,正飘着毛毛细雨,还有风,吹得公案上红色牛角罩的烛台,光晕摇曳,连文牍都不甚看得清楚。
站班的皂隶,肃然无声地分列两旁,手里不是拿着竹板,便是刑具。
何自清用朱笔在名单上一点,口中吩咐:“带胡须刀!”
值堂的皂隶大声应着:“是!”
着到檐前宣示:“堂谕,带胡须刀。”
这般,胡须刀就被带上,脸上满是桀骜。
但他不敢放肆,只能低头。
何自清大气凛然,好似海瑞再世一般,直接宣讲了他的罪行。
主官认为你犯法,你就算是比窦娥还冤,也得认罪。
不过,胡须刀待案件宣布后,立马叫嚣道:“到了省里,我的冤屈自然就会洗刷!”
听到这话,何自清脸色难看。
他倒是遗漏了这一层。
打虎不死,反受其害,他倒是果断,立马又让人抓下胡须刀,逼问道:“说,你与谢云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受了他的指使,才如此肆意妄为,为盗长江?”
这番话一出,不亚于把天桶了个窟窿。
案件一经宣传,立马就疯传了整个湖北。
巡抚,布政使,按察使等,一个个都头疼不已。
谢云被治罪,抓不抓成了一个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