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唯一的倚仗就是这位陆团长不喜欢原身,要是自己想分开过,他应该也是愿意的。
……
温家妯娌正在厨房忙碌,今天是礼拜日,本就是大队的休息日,原本最大的热闹事是隔壁嫁女儿,哪知道自家姑爷突然回来,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落在温家了。
前几年大运动开始,又连着几年困难时期,日子确实难,不少人因为成分问题被批斗,受牵连,解放生产大队也有人下放改造。
这年头,有个当团长的亲戚不知道多让人踏实安心。
温二嫂前阵子对小姑子生病不干活的不满顷刻间化为乌有,见着温宁出门来,忙笑盈盈道:“小妹,你好点没有?我给你冲碗糖水吧。”
一碗温热水里洒了些白糖,这可是好东西!
“妹夫来了,你快去看看。”温二嫂心思活泛,小姑子和妹夫的婚姻越长久越安稳,对温家越是大好事,“你们一年没见,多说说话呗。”
温宁清楚温二嫂性子,倒也没计较前几天被她背后嚼舌根的事儿,总归都是温家人,她接过甜丝丝的糖水,小口小口喝着,脑子里又过了一遍待会儿要和那个陆团长说的话,心里到底是有底了。
离婚困难,她只需要找理由拒绝随军,这样天各一方待着也好。
见温宁喝完糖水转身往堂屋去,温二嫂差点看呆了,扭头对大嫂道:“你看见没?小妹真像是不一样了,那感觉怎么说呢,跟个大家闺秀似的,就刚刚放个碗都有范儿。”
温大嫂心里也认同:“走路都不一样了,哪像以前张牙舞爪的样子,嘿,还真是奇了怪了,发个烧跟换了个人似的。”
温家堂屋里传出阵阵说话声。
温父和温家三兄弟正陪着陆城说话,只有一点,明明陆城是客,是女婿,偏偏他看起来是最轻松自在的,另外几人倒有些局促和紧张。
唯一大大咧咧,稍显从容的是年仅十八的温鹏。
“姐夫,你这回打仗很凶险吧,听说你左肩还受伤了。”温鹏自小崇拜军人,这会儿看着陆城的眼睛都像冒着光似的。
“这点伤,不碍事。”陆城声音沉稳,气势足。
将重伤说得如此轻巧,也是他一贯作风。
温宁刚走到门口,听见小弟一句左肩受伤,突然眼皮一跳,当真有这么巧?
大将军当初也是因为救自己左肩受伤。
“哎,姐,你来了!”温鹏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余光瞄到个人影,不是自己双胞胎姐姐是谁,激动地蹭就站了起来,“姐,快进来,姐夫等你半天了。”
温宁深呼吸一口气,面对穿进书里最重要的一次危机,她必须打赢这场仗,绝对不能和陌生男人离开。
走至堂屋门口,温宁一眼扫向屋里。
温父老实巴交坐在上位,双手交握透出几分紧张,右边依次是温家二哥和小弟温鹏,左边是温家大哥。
而温家大哥旁边的条凳上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坐姿挺拔,穿着橄榄绿军装宛如笔直的白杨。
麦色肌肤隐匿在军装之下,硬朗的面容精气神满满,棱角尖锐分明,处处透着坚毅,剑眉星目下鼻梁高挺,唯有微抿的薄唇昭示着他此刻的肃杀。
温宁震惊地愣在原地,看着这张和大梁朝骁勇大将军陆城一模一样的脸,瞳孔猛地紧缩。
而这位陆团长向自己看来的眼神,却是十足漠然,冷若冰霜。
“小陆说了,他执行秘密任务去了,后来又受了伤,现在伤好得七七八八就来接你。”温母知道当初闺女铁了心要嫁陆城,使了不光彩的手段,她也气,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还是只能包容自己孩子,“以后你就老实点和小陆把日子过好,千万不要使小性子!”
温母知道闺女被宠坏了,不免担忧:“随军过去好好照顾小陆,洗衣做饭这些家务操持好,他是团长,工资津贴高,只要你改改臭毛病,以后都是享福的日子。比我们在地里刨食好太多了!”
“娘。”温宁这回直截了当开口:“我不想跟他走,我要留在家里。”
温宁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舍不得家里人。
“瞎说!”温母只当闺女又使小性子,拉着她教育了好一通,平日再疼孩子,面对人生大事,尤其是已经结婚的孩子,温母也不会再惯着她,“以后你们得空了还能回来看看,人长大了总要嫁人的,不要任性。”
温宁见温母欢喜地去堂屋拎上腊肉准备加餐,知道这条路走不通,只能去跟陆城谈谈。
她现在唯一的倚仗就是这位陆团长不喜欢原身,要是自己想分开过,他应该也是愿意的。
……
温家妯娌正在厨房忙碌,今天是礼拜日,本就是大队的休息日,原本最大的热闹事是隔壁嫁女儿,哪知道自家姑爷突然回来,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落在温家了。
前几年大运动开始,又连着几年困难时期,日子确实难,不少人因为成分问题被批斗,受牵连,解放生产大队也有人下放改造。
这年头,有个当团长的亲戚不知道多让人踏实安心。
温二嫂前阵子对小姑子生病不干活的不满顷刻间化为乌有,见着温宁出门来,忙笑盈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