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力不足的小孩儿绝对不能先回头。
她步履坚定,一步步往外走,看得陆康磊心慌意乱,他不能让大哥知道自己和人打架的事!
——“嫂子!”
少年脱口而出两个字,艰难却又坚定,甚至还带着几分忍辱负重的意味,听得温宁眼皮一跳。
叫一声嫂子至于这么艰难吗?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去,陆康磊一张脸憋得通红,前头才骂过自己,现在却只能叫嫂子,小少年内心可受挫了。而他身边的陆康云更知道审时度势,也跟着轻声叫了一句嫂子。
两人觉得屈辱又不甘却又无力反抗,用两双复杂的眼眸看向温宁,心里只嘀咕道,这女人真的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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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城从部队忙完公务离开,转道先去了堂姑家。
陆城堂姑陆红杉当年和陆城父亲是一同参军的,经过十多年的前线战役后退居二线文职,担任部队政治部主任,丈夫是部队四旅副旅长。
去年陆母去世后,陆红杉可怜陆城在外头出生入死,无瑕顾及两个小的,也可怜两个小的还没成年就丧父丧母,主动提出让陆城把老二老三放自己家里照顾。
这阵子,陆红杉正好和丈夫离开去了婆家,陆城也就没带温宁上门来。
陆红杉家里只大儿子儿媳一家在,陆城来一趟却听说康磊和康云出去了,便婉拒了堂哥留自己吃晚饭的邀请。
他前天便和弟弟妹妹谈过,让二人不要没有规矩,不管怎么说温宁都是他们嫂子,温家对自家有恩,可是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年级太小,性子又太偏激,始终说不通。
二人对温宁敌意不轻,还扬言绝对不会认温宁这个嫂子,只要有她在家一天,他们俩绝对不会回去。
陆康磊甚至反过来劝说大哥,让他不要忍了,这个坏女人留在身边是个祸害。
陆城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他年少十四岁就参军,小小年纪面对的更多是残酷的训练和凶残的敌人,如今时局稍微稳定,自己的一双弟妹却让人头疼。
他总不能照搬训兵的架势让他们完全服从自己的命令,他们不是士兵,是自己的亲弟亲妹,却更难管教。
一路走回家,陆城仍旧琢磨着这事儿,却在路上遇见一个在供销社当售货员的军嫂,笑呵呵冲自己打招呼,临了还提起温宁。
“陆团长,回家去呢?哎呦喂,你媳妇儿买了富强粉说要包饺子,等着你呢。你也是有福啊,你媳妇儿买东西太阔气了,上来就问什么粉最好,指名道姓要最好的。”军嫂嘴上夸着温宁,实际上为陆城不值,这么败家的娘们也太可怕了。
“嫂子,是我让温宁买的,包饺子还是得富强粉好吃。”陆城不是没有听懂对面的人言外之意,当即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在对方一言难尽的眼神中进了自己家门。
以往略显冷清的院里确实格外热闹,陆城惊讶地看见自己弟弟妹妹竟然在家,两人正坐在温宁两侧包饺子!
两个小的勤勤恳恳干活,温宁则在中间嗑瓜子,偶尔来了兴致也想包一个,可水平太差,包出来的形状太过不堪入目,便又放弃了,继续“指导”康磊和康云干活。
“多包点肉吧,等你们大哥回来一起吃。”
“陆康磊同志,你包得这个也不行啊,刚刚是不是还想笑话我?”
陆城就见温宁一个眼风扫过去,一向对温宁敌视的康磊竟然立马认错了。
“没有,我没笑话你。”就是声音闷闷的,小脸委屈巴巴的。
“那就好,你去看看水开了没有,可以煮一盘了。”
一向沉稳的陆团长此刻真是开了眼了,温宁竟然能使唤康磊和康云,而且指哪儿打哪儿,特别听话?!
两孩子都没想到这个坏女人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陆康磊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怒声道:“不可能!”
他们才不会叫嫂子呢!
“真是有骨气啊,好样的。那我还是去找你大哥聊聊天吧,这家属院里趣事儿真多啊。”温宁转身就走,吓得陆康磊和陆康云一同出声。
“哎,你别走!”
温宁抱着一袋子富强粉和一油纸袋的猪肉,并没有停下脚步,对付这样定力不足的小孩儿绝对不能先回头。
她步履坚定,一步步往外走,看得陆康磊心慌意乱,他不能让大哥知道自己和人打架的事!
——“嫂子!”
少年脱口而出两个字,艰难却又坚定,甚至还带着几分忍辱负重的意味,听得温宁眼皮一跳。
叫一声嫂子至于这么艰难吗?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去,陆康磊一张脸憋得通红,前头才骂过自己,现在却只能叫嫂子,小少年内心可受挫了。而他身边的陆康云更知道审时度势,也跟着轻声叫了一句嫂子。
两人觉得屈辱又不甘却又无力反抗,用两双复杂的眼眸看向温宁,心里只嘀咕道,这女人真的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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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城从部队忙完公务离开,转道先去了堂姑家。
陆城堂姑陆红杉当年和陆城父亲是一同参军的,经过十多年的前线战役后退居二线文职,担任部队政治部主任,丈夫是部队四旅副旅长。
去年陆母去世后,陆红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