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小表妹,彤丫头。”
又指着罗素彤道:“彤丫头,还不来见过你表哥。”
被房氏这样一指名,罗素彤不得不起身,矜持又强忍大方朝着陆绥安施施然行了一礼道:“彤儿见过表哥。”
她姿势行云流水,行礼时,裙摆微微摇曳,算不上美不可方物,却也别有一番姿色。
陆绥安淡淡叫起,神色上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罗素彤却连耳朵都红头了,像两只煮熟的小虾米。
听着长辈们说起二人幼时之事,陆绥安默认听着,坐满半刻钟,不长不短,时间一到,便见他淡淡开口道:“前头还有要事要办,就不打扰长辈们说话了。”
说着,便要起身告辞。
却见房氏立马开口道:“连茶都还没吃一口,你急个什么劲,侯府这么大,大理寺那么多人,缺了你一个还不转了,吃完这杯茶再走。”
房氏将人强留着,道:“彤丫头煮茶的手艺一绝,这两日吃她煮的茶,我的肝火都下去了不少。”
说话间,看了那罗素彤一眼,给她使了个眼色道:“你表哥镇日伏案办案,饮茶如牛嚼牡丹,正好你今日好好露一手,也给他尝尝鲜。”
说话间,后头婢女抬着炉子进来,这才见身后早已设了案桌并一连茶具。
罗素彤微微红着脸起身,给众人行了一礼,这才步步生莲行至茶具前,熏香,洗手,擦拭,捻茶,提壶,茶水瞬间如同活了过来,在空中变幻着各种形态,肆意飞扬。
一双芊芊玉手在空中舞动着。
顷刻间,屋内茶香四溢。
原来,泡茶竟也有这许多门道。
比跳舞还美。
就连沈安宁此刻见了都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一声:好茶……艺!
茶泡好了,罗素彤端着,先亲自给陆绥安上茶,再紧着给老夫人,给罗夫人,给沈安宁三妯娌一一奉上。
房思燕饮了一口,偏头与俞氏对视一眼,微微笑道:看来,这沈氏好日子到头了。
所有人各有心思,唯独沈安宁认认真真的品着茶,确实好茶。
话说待茶艺表演完了,房氏同罗夫人对视一眼,便见房氏咳了一声,开口道:“燕丫头,玮丫头,时辰不早了,你们都退下吧。”
说着,开始支人议事。
房思燕和俞知玮虽然还想继续看戏,却知这些私密之事通常都得关起门来议,她们这些小辈没资格上桌,便十分识趣的起身告辞。
可房思燕实在心痒痒,出门后却并没有离开,而是拉着俞氏一道绕回一旁的耳房听起了墙角。
俞氏虽有些不敢,可架不住好奇的厉害,又有小房氏主谋,索性咬咬牙,挨一块偷听上了。
二人一走,房氏便继续打发沈安宁道:“你既还病着,便回去休养吧。”
沈安宁犹豫的看了一旁的丈夫陆绥安一眼,还没来得及起身,便见陆绥安直接开门见山道:“太太有事说事,我今日还有公务在身。”
说这番话时,陆绥安脸色依然没有半分变化,甚至依然还揣着礼数,可熟知他的人深知,他的耐心就到这里了。
房氏便不饶弯子了,道:“也罢,横竖这些也没打算瞒着她。”
说着只正襟危坐道:“沈氏嫁到咱们府上已有半年,这么长时间了肚子里头依然没有半分动静,她该知道,若非皇上赐婚,不然她这样的嫁不到咱们府里头来,她若配给老三或者老四便也罢了,拖的后腿也是有限,可你不同,你是咱们忠勇侯府的世子,是陆家未来的掌门人,你的妻子至关重要——”
说到这里,眼尾轻蔑的扫了那沈安宁一眼道:“沈氏是陛下赐婚,我动不了,也不打算动,只一点,我打算再为你娶一房,就跟你爹一样,往后两房媳妇侍奉你,也算是弥补你了。”
说着,指着对面的罗素彤道:“我跟你姨母自幼姐妹情深,彤丫头虽不是在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可她容貌出尘,性子伶俐,又知书达理,配你也不算埋汰你,这件事我已与你姨母商议好了,我打算今晚再跟你父亲商量,若你父亲同意,今年便能将事情定了,与你父亲商量之前还是先问下你的意思,安儿,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房氏气定神闲的问着。
说话间,对面的罗素彤双脸已经红透了。
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不风流好色的,就连被世人称赞琴瑟和鸣,相敬如宾的陆景融和萧氏,在那样一番美名下,不也同她生下了两个这么优秀的儿子么。
她料想儿子不会拒绝这门天大的好事。
却未料,话音一落,屋子里静悄悄的,许久许久,竟没有一丝回应。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陆绥安忽而板着脸缓缓起了身,拂开袖袍毫不犹豫地往外走去,仿佛压根没有听到房氏这一番苦口婆心,直接将她的这一整席话全部抛在了脑后,当作了耳旁风。
他甚至没有给予她任何回应。
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予。
直接将她整个人当成了空气晾在了那里。
走了两步,陆绥安停了下来,转过头去扫了座位上的看戏看得正入迷的沈安宁一眼,眼神微微一冷,淡淡斥道:“还不走么?”
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