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今日在沁园用早膳,刚刚与妻子提及长子南下之事,便听到外头丫鬟窃窃私语,将人唤进来一盘问,这才知儿媳沈氏竟在锦苑被罚跪,如今大半个府里都传开了。
跪罚?
陆景融当即眉头紧锁,面露不快,陆家向来礼教森严,从不体罚女眷,可是一想到锦苑那个,他就头痛不已,毕竟是内宅私事,他一贯交给妻子处理,只差了妻子几句:你回头去问问,这才刚进门,也别委屈了人。
转头便将此事丢脑后了。
如今陛下召见,免不得问及二人新婚相处情况,陆景融也没想到今日大房竟会得此圣眷,陆家近来虽在朝中惹眼,那也多是二房在出风头。
今日好事终于落到了大房头上——
若陛下探及到了他们陆家苛怠沈氏的消息,那还得了。
那毕竟是陛下老师唯一的血脉啊。
陆景融当即浑身冷汗连连。
陆绥安也没想替生母遮掩什么,便将早起之事和盘托出。
话音刚落,便见陆景融啪地一下,一巴掌下去,直接将案几上的茶盏震翻了。
“蠢货!”
“蠢妇!”
“简直愚不可及!”
陆景融一贯斯文文雅的面容上满是勃然大怒。
他知道房氏蠢,却万万没想到她竟蠢到了这个地步。
给陛下御赐的亲事添堵!
她是嫌他们陆家这十多年来过得太好活得太长了么?
给长子再娶?平妻?
陆景融险些被气得吐出一口鲜血来。
她这个蠢妇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她是想告诉陛下,还是想要昭告全天下,说他陆家不满意陛下赐的这门婚事,不满意陛下赐的这个媳妇么?
陆景融气得恨不得当场跳下马车,赶回侯府,敲开那蠢妇的脑袋,看看她的脑子里装的究竟是些什么?
怒过后,脸上又胀红一片。
平妻二字,是他陆景融这一生都绕不开的笑话和耻辱。
他简直无法在长子跟前自处。
然而相比父亲的尴尬和气愤,陆绥安面上始终神色淡淡,无甚情绪,好似无论是父亲,生母,还是妻子,一切都与他无甚关系。
这世间的一切,好似都掀不起他多少波澜。
陆景融见长子如此,更加心痛道:“为父知道这门亲事委屈了你,只是,事已至此,这世间之事本就没有十全十美,那沈氏虽资质平平,好在心思醇厚,希望得你母亲指点几年,能够有所进益罢。”
陆景融也认为沈氏配不上长子,只是,他们陆家困苦太多年了,陛下御赐的婚事,这门亲事肉眼可见的能为整个陆家带来巨大的利益,也只能牺牲长子一人呢。
“总归成亲已有半年了,二房现如今如日中天,且不可再让子嗣之事让那头领了先去,子嗣方面,你还得多上心几分,一旦诞下麟儿,你若是想纳几个可心的,为父也不束着你——”
陆景融鲜少与长子议论这些后宅琐碎之事,今日也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了,为怕儿子受委屈,难免宽慰一二。
也是在催促他子嗣方面的进程。
陆绥安并不喜欢议论有关自己的任何私事,不过良好的教养也不允许他打断长辈的话语,只耐着性子一一听完,最终也知淡淡回应了一句:“儿子知道了。”
只不知是回的子嗣方面,还是他日纳妾方面的话题。
马车很快驶达皇宫外围,陆景融父子二人相继下车,陆绥安身姿孑孑,经由内侍引着,一步一步迈入那座巍峨高墙。
陆景融则收起所有情绪,板着脸转身原路赶回侯府。
直到午时,陆绥安才从皇宫出来,却并未回府,而是直奔往大理寺,直到掌灯时分,这才姗姗回到侯府。
许是白日父亲叮嘱,又许是即将离京南下,这晚陆绥安破天荒的来到了川泽居后院。
早上之见,沈氏已然病好。
他难得过来一趟,然而,这日却不见沈氏如同往日那般殷切相迎,方一踏入正房,便见一紫衣婢女花枝招展的迎了上来,道:“世子,夫人到水榭夜游去了,让……让奴婢侍奉世子用膳。”
陆绥安:“……”
那毕竟是陛下老师唯一的血脉啊。
陆景融当即浑身冷汗连连。
陆绥安也没想替生母遮掩什么,便将早起之事和盘托出。
话音刚落,便见陆景融啪地一下,一巴掌下去,直接将案几上的茶盏震翻了。
“蠢货!”
“蠢妇!”
“简直愚不可及!”
陆景融一贯斯文文雅的面容上满是勃然大怒。
他知道房氏蠢,却万万没想到她竟蠢到了这个地步。
给陛下御赐的亲事添堵!
她是嫌他们陆家这十多年来过得太好活得太长了么?
给长子再娶?平妻?
陆景融险些被气得吐出一口鲜血来。
她这个蠢妇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她是想告诉陛下,还是想要昭告全天下,说他陆家不满意陛下赐的这门婚事,不满意陛下赐的这个媳妇么?
陆景融气得恨不得当场跳下马车,赶回侯府,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