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就会这样直接趁着夜色而去。
却未料这时贵妃榻狭窄,沈安宁不过细微动了一下,半垂在地面的毯子竟顷刻间滑落到了地上。
沈安宁下意识地想要抓回来,可又不想醒来,应付对方。
就在挣扎间,下一刻屋子里的灯被点燃了。
陆绥安听力极好,听到了毯子滑落了声响。
他定好烛台,负手而立,朝着贵妃榻方向扫去,只见榻上之人身姿凌乱,枕头不在头下,再双,腿之间,毯子不在身上,在地上。
陆绥安是循规蹈矩之人,他未见过这样的睡姿,因跟沈氏相处不多,又常在黑暗里,故而眼前这样的画面却是第一回见。
当即皱眉微微一皱。
不过片刻后,依然还是瞧不下去,缓步过去,将毯子捡了起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只是正要转身离开之时,朝着贵妃榻上随意瞥了眼,视线却微微一怔,顿在了贵妃榻上那一小截藕段似的雪肤上。
因刚睡醒,还没来得及整理衣裙,宽大的亵裤微微卷了上去,露出沈安宁挣扎过程中的一截小腿,以及未着寸缕的玉足。
养了整整一年的肌肤早已恢复如常。
沈安宁皮肤本就雪白,再加上这一年来多半“养尊处优”,身段也渐渐长开了,又加上她同陆绥安相处多在夜间进行,虽已有了夫妻之实,实则二人并未曾坦诚相见过。
这是陆绥安第一次在白天,在光下看到妻子的……足。
足,是女子的禁忌所在。
此刻,在晕黄的烛光下,竟白得晃眼。
就连陆绥安也有片刻晃神。
他办案多年,并非未曾接触过女性身子,却从未见过这样白皙的,细腻的,与男人宽大,粗糙的脚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禁忌中,仿佛透着一丝丝细微的无声诱惑。
美得惊心。
陆绥安定定的看着,微微抿起了唇。
这时,屋外见主屋灯亮起,悉悉索索的响起了动静,丫鬟们都起来活动了。
陆绥安抿着唇,有余片刻,上前了一步,轻轻握着那抹柔软放进了毯子里,粗粒的指腹仿佛在那处细腻柔软上轻轻捏揉了一下。
盈盈一握,不足掌长。
摩挲指尖片刻,这才大步离去。
直到屋内空无一人,浑身鸡皮疙瘩的沈安宁这才嗖地一下将发痒的脚丫子飞速缩进了被子里。
随即噌地一下从贵妃榻上一把坐起,满脸的惊悚和不可置信的转头盯着屋外。
刚刚发生了什么?
那个坐怀不乱,冷漠傲人的陆大天人竟然在……把玩她的脚?
他有毛病吧他!
沈安宁没有感到任何羞涩忸怩,没有赶到任何兴奋激动,亦算不上恶心厌恶,慢线满意有的只有满满的惊悚和瞠目!
他该不会也是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给上身了吧?
沈安宁一脸目瞪口呆。
这时,屋外,临走之前,去而复返的陆绥安忽然冷不丁冲着宝贵吩咐道:“去打听下这半年来,锦苑是如何苛待夫人的。”
屋子里很静,静得能听到绣花针落地发出的声响,也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交错在一起,无端旖旎。
陆绥安的睡姿极好,连入睡都身姿笔挺,有时一整晚都不会变动任何姿势,这会儿岿然不动,还以为他已睡着了。
此刻这样静静合衣躺着,让沈安宁想到了新婚之夜。
他们第一次其实并非在新婚之夜,而是在成亲夜后的两个月,第二回则是再两个月,由此,沈安宁心知肚明,他的这位宛若天人般的夫君其实并不满意她,圆房于他,不过是夫妻之则。
至于新婚之夜,那晚他们合衣而眠,陆绥安的说词是:今夜喝多了,委屈你了。
那晚,沈安宁确实觉得委屈,可今夜的她内心平静,毫无波澜。
就在沈安宁以为这一世能够相安无事之际,这时,忽而听到身侧骤然传来一声:“我明日离京公务。”
陆绥安的声音低沉,细听透着一丝醇厚。
夜色下,有些沙哑低沉。
沈安宁一怔,闭上的双眼骤然睁开,良久良久,沈安宁体贴入微道:“夫君路上小心。”
对方顿了片刻,又道:“约莫整月之久。”
沈安宁继续关怀备至道:“妾身会协助母亲照看好府宅的。”
沈安宁无微不至,话中无懈可击,无任何破绽。
却让一旁的陆绥安微微皱了皱眉。
他与沈氏虽相处不多,可每一回她都是呵护备至,体贴周到,今日的沈氏虽依然备至,周到,却并无呵护,体贴。
女子耍性子无妨,多了容易令人生厌。
一丝不快划过心头。
不过,念及白日父亲的叮嘱,延续香火,繁衍子嗣本是他逃不开的责任。
何况此番南下,短则一月,长则……不知到何时。
这样想着,陆绥安到底循着礼制,骤然握住了身侧妻子的臂膀,正要抵住翻身而起时,却不料正好这时一旁的沈安宁骤然起身,一把挣脱开了他的大掌,只忽而抬手作扇往身上狂扇着,嘴上夸张道:“今日好热,热死了,床榻里头太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