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桩岔子来,大嫂初来乍到,院里人手本就不足,既鸳鸯行事不周,撤了便撤了罢,我一会儿跟她说明其中的道理。”
说着,指着那名出列的丫鬟道:“今日我还特意另挑了一人,原是我院里的二等丫鬟,最是个伶俐的,无论是梳头还是刺绣方面皆是一绝,她伺候我已久,今日我忍痛割爱让给嫂嫂,日后嫂嫂只管随意使唤,便权当作为嫂嫂赔礼道歉了。”
说到这里,只见陆安然深深看了沈安宁一眼,一脸郑重其事道:“还望嫂嫂莫要嫌弃,希望嫂嫂收下然儿的这份歉意。”
说罢,还不待沈安宁开口,便见陆安然道:“时雨,还不过来见过夫人。”
话一落,丫鬟时雨立马跪下给沈安宁磕头认主。
刚赶走了一个三等丫鬟鸳鸯,又送来一个二等丫鬟时雨。
沈安宁看了看时雨,一抬眼,视线撞入了陆安然的眼里。
两人再度静静对视着。
前世陆安然赢弱不堪,时常借病深居雪居,沈安宁只看出对自己的避让和冷待,可今时今日,经历颇多的她终于从那副柔弱的面容上看到了一丝细微的挑衅和敌意。
原来,积怨由来已久,从来不是一朝一夕。
或许,这份敌意,早到在沈安宁尚未入府前,就已然存在了。
用老祖宗的话来说,这就叫做天敌。
所谓天敌,如同大鱼吃小鱼,小鱼吃小虾,从来无从调和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