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才知晓众人所为何事,“原来如此,诸位是来找地母娘娘的信徒的呀……”
“什么公公娘娘的,都是邪门歪道,你们骗得了寻常人,别妄想骗我们。”
大殿里的众人提心吊胆苦候一夜,早就熬没了耐心,东宫主说些不着边的话,纷纷向着东宫主围过去。
东宫主身边守卫弟子面带微笑,立着纹丝不动,仿佛成竹在胸,料定众人不敢伤害宫主。
“贵客为何如此动怒?”
东宫主站起身来,娇嗔的声音仿佛在撒娇卖俏,“你们真是冤枉本宫,诸位失踪的亲朋好友,并非被我们囚禁宫中,他们自愿留在地母娘娘殿中,为娘娘诵经烧香。”
“若是各位不信,大
可随我去看看,娘娘的殿门始终敞开,任何人若想离开,尽可来去自如。”
此话一出,殿内的众人神色各异,谁会相信一个妖女的鬼话?
当即冷嘲热讽的声音响起,“胡说八道!定是你们用肮脏法子将他们留在宫中。”
“我宗弟子道心坚韧,怎会为什么娘娘诵经烧香,你莫要信口开河!”
李兰修微眯起眼,事情比他想象得更复杂一些。
楚越侧身靠近他,不动声色道:“她说的属实。”
李兰修与他想法一样,偏过头瞧着他问:“你可听过地母娘娘?”
“未曾听过。”楚越目光盯着东宫主,传音淡道:“百姓供奉的娘娘不计其数,大多是些得道精怪,称号便能看出原型,譬如三花娘娘,原型三花狸猫。”
李兰修若有所思轻声重复:“地母。”
地母应当是大地之母的意思,亦是万物生灵之母,真是敢给自己戴高帽。
东宫主移步走下台阶,裙裾轻轻拖拽在地毯,仪态万千,“地母娘娘慈悲为怀,从不强迫任何人,但若有人执意要走,我合欢宫绝不拦阻。”
“诸位若是不信,随我去一趟娘娘殿便知分晓,你们皆是名门正派,总不会怕我们这个淫/窟吧?”
说罢,她掩着嘴咯咯地一笑,身后合欢宫的弟子跟着哈哈大笑。
众人不远千里来到合欢宫,岂会怕这些邪门歪道,纷纷气愤跟着东宫主身后往娘娘殿走去。
李兰修与楚越随在其后,恰巧遇到两道倩影相依前行,正是苏师颜与井眉,看到天命之子原书的女人变成朋友,他不禁玩味笑一声。
楚越也看到两人,瞥眼李兰修,唇边笑意意味不明。
哪知道井眉与苏师颜正在谈论的话题与他们息息相关。
井眉颇为认真分析道:“地母娘娘应当是掌管阴阳调和的神明,倒是符合合欢宫的调性。”
“只是阴阳调和,没有半点的情愫,与畜生有什么区别?”苏师颜皱眉冷冷说,一顿又道:“何况这世间不只有阴阳调和,阳阳亦可以结为道侣。”
井眉认同一点头,眉梢眼角隐隐几丝欣喜,“武皇与他的道侣不就是么?”
苏师颜脚步顿住,板起脸来严肃地说:“他们只是权宜之计,并非真的道侣,那位李仙长若有道侣,也是另有其人。”
“你又怎知他们是权宜之计?而不是假戏真做?”
井眉捉住她的袖子,继续向前走,边走边说道:“我亲眼所见,武皇小时候便是这位李仙长的奴仆,那时候就对李仙长心怀不轨。”
“嗯,如今过去一百年,这份心思怕是如愿以偿了。”
苏师颜斩钉截铁地道:“你定是误会了,李仙长的道侣绝不是武皇。”
娘娘殿距离主殿不远,远远便见香火缭绕,一座高大恢弘宫殿藏在翠绿树荫之间,殿门大大敞开,殿中的蒲团坐满了人,正是失踪多日的道宗弟子们。
一个个神情认
真虔诚,仰头直勾勾望着殿中男子。
那是一位健壮高大的男子,相貌堂堂,抑扬顿挫地讲述着什么。
众人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他的声音:“男人之所以有根,便是为交合而生,若不与人交合,只是闲置,便是违背天理!”
李兰修听着心里暗自发笑,如此荒唐的言论为何能蛊惑道宗弟子?
那男子继续说道:“自渎乃是对天地亵渎,是对自身阳/精的不道德行为!须知,阳/精乃天地至宝,岂能轻易挥霍?”
他一拍手中的卷轴,语气愈发激昂,“合欢宫自古以阴阳调和为道,凡事皆以调和为先,若不能与人交合,便是亵渎天地之恩!”
“在我宫之内,可以与男与女,与猪与狗,都不可自渎!”
听到这里,李兰修不禁轻轻哼笑一声。
楚越面无表情冷冷盯着男子。
一行人走到殿门口,看到失踪多日的亲朋好友,众人激动地喊着师兄师妹,疾步奔到殿里与亲友相拥问候。
那些坐在殿里的信众,神色平静,似乎并无神智问题。
他们看到自己的同门和亲友,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纷纷开口:“师弟,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娘娘的庇护让我修为大有精进,短短几日,竟突破了多年来未曾突破的瓶颈!”
“师父,我体内真气愈发充盈,以前炼功时总感到瓶颈,现在却一通百通,全是得益于娘娘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