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状态也不允许收养小浮生的。”
阚祁手指轻轻蜷缩起来,触及到掌心的掐痕,隐隐泛着疼。
陈欢:“难道你想让她每天面对一个不说话的叔叔?这种环境不适合她成长。”
她观察着阚祁的反应:“据我所知,长辈是需要给小辈正面引导的。”
正面引导…
想到网上铺天盖地的那些负面言论,阚祁缓缓闭了闭眼。
还没有思绪,肩膀上的脑袋就动了动,他无声敛了眼中的神色。
小浮生是被吓醒的,她做了个梦。
梦到阚祁爸爸站在他房间的阳台上,脸色苍白颓然,手腕上是触目惊心的血痕,血顺着手指不停流到地板上。
最后他从阳台跳了下去,倒在那片满是枯枝的黑暗花园里,再也没睁开眼睛。
她惊慌地睁开眼睛,呼吸沉重:“爸爸!”
担心她动到手上的针,阚祁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
扭头看到熟悉的脸,小浮生鼻子一酸,紧紧抓住他的手:“我,给你,治病,我们、活着。”
阚祁微怔。
“醒了?”陈欢和护士一起走过来,“输完了,拔针拔了我带小浮生去把衣服换下来。”
小浮生将手交给护士,可眼睛却一直看着爸爸,她不想爸爸变成那个样子。
许久后,阚祁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嗯。”
在他把手收回去的时候,小浮生注意到爸爸的掌心,好像有伤口。
可还没等她仔细看,阚祁爸爸就把手合上了,等她跟欢欢阿姨换完衣服出来,爸爸已经离开医院回到了车上,坐在后座像是睡着了,她都找不到问的机会。
虽然嘴上说着不管,可陈欢知道阚祁这人常年到凌晨四五点不睡觉,今晚又折腾了这么一趟,她不放心。
所以还是开车把人送了回去,最后也没有走,和小浮生睡在一起看看情况。
她洗漱完后看到小浮生站在门口欲言又止:“怎么了?”
“叔叔,手,受伤了。”小浮生有点担心,“找药。”
手?
陈欢当然知道他那手常年是什么样,都是自己折腾的。
可看小浮生这么急,她想了想,从药箱里取出创可贴:“那你要不要去问问叔叔疼不疼?”
-
阚祁房间里没开灯,手边平板上暂停的画面还是铺天盖地的弹幕,他站在黑暗的阳台上看着花园里枯死的花。
他跟那些枯死的花一样,早烂在泥里了,但小孩不是。
他想,自己的确是没有资格养小孩的。
忽的,房门被敲响三声,他微微偏过头。
外面走廊上的光从缓缓打开的门里透进来,在地板上一点点映出一条宽阔的痕迹,再打在他的脸上,小孩逆着光站在门口。
“阚祁叔叔。”小孩拿着几个创可贴走进来,手背上也贴了一个,应该是研究过了怎么用。
她发过烧后的声音更哑:“手疼,要治。”
【看到爸爸受伤,崽崽很难过。】
阚祁视线从她手背上移开后上抬,定定看了她好几秒,忽的轻笑一声。
要么说是他养的崽呢,声音跟自己都是一样的。
阚祁目光渐沉。
他不得不把现实跟游戏结合在一起,所以游戏倒闭快五年了,在小孩的世界里五年都是她一个人?
他拿纸将小孩眼角的泪擦了,喉头微动:“没。”
没不要你。
陈欢听了阚祁的话又回去取了一套孩子的衣服,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急诊室里人还是不少。
周围有些喧闹,穿着黑色薄毛衣的男人即便戴着口罩坐在那里也很显眼,小孩大半个身子都倒在他身上,他一只手被小孩紧紧捏着,另一只手捏着冰袋,僵直坐着一动不动。
这一瞬间陈欢真的有种把两人拉去做个亲子鉴定的冲动。
别说现在的阚祁了,就算是红遍大江南北时的阚祁,都很少让生人靠近,怎么就偏偏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孩这么特别呢?
她都不敢想这两人是怎么顺利走到输液这一步的。
回过神来,陈欢快步走上前,先是将顺手一起拿来的外套披在阚祁身上,她就知道这人出门一定没穿外套。
然后接过他手上的冰袋,触及到他的指尖时被凉得一惊,下意识探了探他的手背,温度简直低得吓人,她咬牙切齿压低声音:“你是憨批吗,不知道放下?”
阚祁没说话,而是下意识看了旁边的小孩一眼,没被吵醒。
陈欢简直没了办法,又只好折出去买了两个暖宝宝回来给他放在手里:“你现在可不能生病,我是不会替你照顾她的。”
阚祁这才将暖宝宝收在手心里。
重新坐下来,陈欢严肃地问:“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跟这个小孩什么关系?”
阚祁捏着暖宝宝,一时找不到答案。
“做个亲子鉴定?真是你的?”
“不。”
这么大的事阚祁不会拎不清,不是他的就好。
陈欢松了口气:“我看她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又是在北城,出来两天怎么可能没人找上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