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阙子真:“……”
“弟子明白了。”
很快,业境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柳七神识愈渐微弱,彻底消失前看着阙子真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真羡慕你啊……”
阙子真自嘲一笑。
他有什么可羡慕的,不过是个古板无趣的胆小鬼罢了。
……
归墟境,登天阁。
拾一今日一早眼皮就突突直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风平浪静过了一整日后,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登仙阁照常开门,没有人闹事,最重要的是元栖尘也不在。
就在他彻底放下心来,准备躺下歇息的时候,有人一脚踢开了顶楼房间的大门。
拾一一个激灵,元栖尘三个字险些脱口而出,又在见到阙子真那张意想不到的脸后硬生生咽了回去。
视线微微下移,阙子真无礼到用脚踹门的缘由顿时清晰起来。
“怎么会弄成这样?”
拾一一面问,一面引着阙子真往里走。
没想到惊喜还不止一个。
将元栖尘轻放在榻上后,阙子真一挥手,将元霄从储物的须臾空间里放了出来。
拾一两眼一黑:“你们这一家子是生来克我的吗?我是冥主,不是老妈子!”
阙子真抿唇沉默不语,并未注意到拾一只言片语中透露出的信息。
话是这样说,可拾一还是任劳任怨将二人身体检查了一遍,接着便炸了:“玉山仙君,你就是这样照顾他们的?早知如此,还不如叫元霄忍受了剖丹之苦,何至于受这样的折磨。”
父子二人活蹦乱跳地离开,伤痕累累地回来。
尤其是元栖尘,拾一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谁能伤到他。
阙子真低头默认了罪名,解释道:“他在业境里强行突破修为压制,遭受反噬才会如此。”
“简直胡闹!”拾一骂道,“旧疾未愈也敢逞能!”
但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元栖尘能干出来的事。
即便是他,也不敢同天道法则作对。
“旧疾?”阙子真迅速捕捉到关键词。
拾一这张漏风的嘴已经透露了太多信息,倒也不差这一两句,只是怕元栖尘找他麻烦,又瞧着阙子真实在生气,于是扯起一个假笑的表情,说道:“这个问题,还是等他醒过来,你自己去问的好。”
比起元栖尘,还是元霄的问题更严重些,拾一颇为头痛:“我只能暂缓他的痛苦,要解决问题,还是需要你们两个出手。元霄先留在我这里,大的那个,仙君自己带走吧。”
阙子真不疑有他,俯身将人打横抱起,去了上回为他安排的房间。
安置好元栖尘后,自己则在一旁打起坐来。
后半夜,元栖尘身上开始发热,口中呓语不断。
“不要……不要……救他……阙子真救救他……”
阙子真抓住他胡乱挥舞的手,安抚道:“没事了,元霄也一定会没事的。”
元栖尘于半梦半醒间听到一个格外令人安心的声音,呼吸渐渐平稳,只是身上汗涔涔的,睡得极不安稳。
阙子真守在床边,抿唇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说服自己这是在照顾伤患,打了盆水进来为他擦汗。
元栖尘迷迷糊糊感受到水的凉意,竟一把抓住阙子真的手,引他往汗湿了的地方伸去。
衣衫半开,露出白皙的的胸膛,阙子真入如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唰”地闭上了眼。
只是这样一来,手中的触感就变得愈发明显了。
阙子真一动也不敢动,任元栖尘自力更生,还要哼哼唧唧发出不满的抱怨。
“快些……”
忽然,手背擦过小腹某个不大平整的地方。
这是……
即使看不见,阙子真也能感觉出来,那是一道疤。
……
翌日醒来,元栖尘恍惚了一瞬,身边不见儿子,只有一个守了他一整夜的阙子真。
他们的手甚至还交缠在一起。
但他顾不得这些细枝末节,用力摇晃阙子真的肩膀,急切问道:“元霄呢?元霄在哪里?”
阙子真本就睡的浅,元栖尘稍微一晃便醒过来了:“别担心,他在冥主那里。”
元栖尘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登天阁。
他刻不容缓就要下床去找元霄,岂料反噬要比他想象中厉害得多。
浑身一阵一阵地发虚不说,走了没两步便险些摔倒,还不偏不倚朝阙子真的方向倒去,看起来竟如投怀送抱一般。
元栖尘有些脸热,试图推开对方,可今日的阙子真却并不怎么好说话。
“冥主说你有旧疾,什么时候的事?”
元栖尘悄悄捏紧了拳头,脸上故作轻松:“哪有什么旧疾,听他瞎说。”
阙子真闭上眼,复又睁开,下定决心问道:“是不是和小腹那道疤痕有关?”
元栖尘:“……你真想知道吗?”
“仙君呢?”柯雪淞隐约猜到他不会和他们一起回去,但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阙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