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欲盖弥彰(1 / 2)

回到王府的杨绛,本来不想当着郭淑的面,将兴庆宫的事情讲述出来,因为她觉得这是一种羞辱,丈夫脸上挂不住,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

但是李琩比较固执,执意让郭淑旁听。

“十娘并非要瞒你,我猜多半是为了顾及我的颜面,”

三人坐在屋内,围绕着一盏灯烛,每个人眼下的表情都不一样。

郭淑听到李琩的这句解释,心里还是不高兴,脸色很重,因为她觉得自己才是主母,杨绛任何事情都不该瞒她。

杨绛心知自己方才请对方暂避的举动,已经招惹到了郭淑,但也并不在意,因为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解释,郭淑听过之后,就一切都明白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郭淑脸上的表情剧烈变化,从最初的震惊,接着是满腔的愤怒,到最后,只剩下对丈夫的心疼以及对杨太真的切齿痛恨和厌恶。

她紧紧握着李琩的手,扑倒在李琩的膝盖上哽咽,因为她刚刚听到了此生以来最不可思议,也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一桩丑闻。

“阿姐当下极为受宠,就连高将军都可被其随意指使,”杨绛叹息一声,道:

“这才几月未见,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闭嘴!”郭淑忽的抬头,狠狠的盯着杨绛:

“不要再说了。”

她不是朝杨绛发怒,而是朝杨绛背后的杨太真。

李琩倒是一脸的无所谓,表情非常淡定的抚摸着妻子的后背,柔声道:

“不必难过,事情已然发生,愤怒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郭淑脸上挂着泪痕,恶狠狠的负气道:

“我要求见圣人,求他赐死那个贱人。”

杨绛闻言,嘴角一动,将视线转向它处,这个小丫头真够天真的,你算老几啊?有什么资格请求圣人这么做?

当然,她知道郭淑是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胡言乱语,所以心中也不计较。

郭淑还是一个劲的哭,平日与丈夫相处,只觉对方豁达阳光,如今看来,他承受的实在是太多了。

堂堂皇子,亲王贵胄,却要受这等前古未有的奇耻大辱。

李琩一直低头安抚着妻子的情绪,他知道郭淑向来是非常冷静沉稳的,鲜少失态,今晚要不是因为事情牵扯自己,她也不会如此恍惚失神。

古代大部分女子都非常传统,一旦嫁人,对丈夫都是死心塌地的,满脑子的心思也是如何帮丈夫操持家业。

郭淑就是这样的传统女子,李琩很欣慰,自己没有娶错人,除此之外,郭淑其它的缺点,李琩都可以忽略。

“好了好了,现在明白十娘为什么想让你回避了吧?”李琩柔声笑道:

“我还未怎样呢,你倒是先哭成泪人了。”

杨绛也过来帮忙安抚道:

“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我们眼下要担心的事情还很多,四娘平复下情绪,容我慢慢说。”

郭淑的本性,就是胆子大,心思细,敢爱敢恨,如今她也觉得自己失态了,这本就是丈夫的伤疤,如果自己总是因此而情绪激动,无疑是给丈夫的伤口撒盐。

于是她努力调整的自己的情绪,主动握住杨绛的双手:

“方才是我言语过激,在这里,我给十娘赔个不是。”

杨绛颇为大气的笑道:

“妾身当不起的,也不会怨恨你。”

两个女人又各自嘀咕一阵后,杨绛继续说道:

“宫内皆呼阿姐为太真娘子,圣人虽以太真为常称,然偶尔也会称娘子,妾身看来,只怕不用多久,阿姐就会有一个名分,这才是我们当下最应该担心的事情。”

杨太真当女冠,虽然带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是李隆基欲盖弥彰的手法,但终归还算是给李琩留了一丝颜面。

如果一旦册封名位,李琩算是彻底被钉死在耻辱柱上,没有翻身的可能,势必会成为古往今来,最大的笑话。

杨太真册封内命妇,在当下来说,很多人认为是不可能的,即使杨绛也不过是一种猜测。

但是李琩知道,人家会是贵妃,皇后之下,四妃之上的第一等内命妇。

这是早晚的事情,历史上杨玉环封贵妃,那是几年之后的事情,寿王李琩给宁王服丧过后,李隆基才敢这么干。

但是这一世,宁王和李琩已经让步,很多事情很可能会被大大提前。

李琩确实需要设法应对,因为这事一旦发生,他这几个月以来所有的谋划,都会付之东流,那个时候才真是人人厌弃,不敢与他有任何交情。

不过他早已想好对策了。

“十娘如今可以随意入宫,这对我们来说大有裨益,”李琩沉声道:

“玉娘一旦册封,我们悔之晚矣,需要及早应对,上元节之前,你务必要完成一件事。”

杨绛肃然点头:“妾身听着,郎君只管安排。”

其实很简单,还是欲盖弥彰。

前身寿王当年娶妻,杨太真是以杨玄璬养女的名分上嫁的,而杨玄璬其实是杨太真的三叔,杨绛的亲爹。

李琩的意思是,要对外营造,他的前妻杨太真已经死了,眼下的太真娘子不是他老婆,而是他老婆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