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人身边呢,一旦吹点枕边风,可不是十四万贯可以解决的。
忽悠走杨銛之后,李琩入宫了。
去的是太极宫,他要去左卫的勋一府转一转,借此打听一些关于陇右的事情。
左卫的事情,他是不会放的,毕竟他手里有勋一府的印玺,可以调动一千多人。
苍蝇腿也是肉,宫变的时候,一千人也是可以起到大作用的。
其实李琩也想过,基哥那么喜欢去华清宫,如果在长安与骊山之间设伏,会不会更容易一些呢?
答案是:否。
因为皇帝出行,身边的禁军是严阵以待的,警戒性非常高,加上兵马过度集中,很难完成刺杀。
想要杀基哥,真的好难啊。
“哟,这是谁啊?”
皇城内,李岫骤然见到李琩,非常意外,远远的认了半天才过来打招呼:
“你今天怎么来了?”
李琩故意道:
“实在太清闲,所以来皇城转转,看看能不能打听一些关于陇右的事情,聊以解闷吧。”
“我不是让十一娘转告你了吗?不要掺和这种大事,”李岫好心劝道:
“圣人忌讳你们这帮皇子惦记藩镇,你又不是不清楚?”
李琩挑眉道:
“我惦记有用吗?朔方我都卸任了,还要如何?好像我惦记,圣人就会让我就藩一样。”
李岫一愣,笑着拍了拍李琩手臂:
“别打听了,做个闲散亲王不好吗,你看人家宁王府那几位,就深谙和光同尘之道,给我官我都不做,这才是聪明人。”
李琩压低声音,小声道:
“你要这么说,右相更该和光同尘,我不管怎么说,还有一条退路,你们有吗?”
李岫目瞪口呆,就这么怔在原地,好家伙,你挑明了啊?
愣足半晌后,李岫咬牙小声道:
“你没有机会了,你都出嗣了。”
李琩小声驳道:“圣人也曾出嗣过。”
李岫浑身一震,不能置信的看向李琩。
怪不得阿爷常说你小子从去年开始,每一步动作都出人意料,却又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你还想着太子之位啊?
李琩今天就是故意摊牌的,好让李岫父子有个心理准备,其实就是引导李林甫不要再往其他人身上下注,我就是个现成的。
这么多年交情,总比别人更靠得住。
李岫已经不敢再谈这个话题了,只是来了一句:
“你太胆大了。”
李琩却不肯就此罢休:
“太子如今有意与我修好,就是为了稳住我,好腾出手来对付你阿爷,陇右的事情,右相务必不能让人挑出理来,一旦战败,会有很多人往右相身上推卸责任,反之,如果胜了,皇甫越发难以节制,你们的处境,比我难的多,你还有心情来劝我?”
李岫脸颊抽搐,只觉自己今天算是被李琩这道雷给劈傻了。
他呆在原地,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李琩的衣领,脑中快速思考着。
没错,十八郎说的没错,这个节骨眼上,陇右的事情阿爷绝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原因很简单,裴耀卿和严挺之,还不算真正绑在他们这条船上,这可是两个大雷,一旦发生大事,促使两人更换立场,站在太子那边,他们可就危险了。
李琩一直关注着对方表情,只看李岫神情变幻,便知对方被他说动了。
老子和儿子,是要分开忽悠的,李琩心知今天自己对李岫这番话,放到李林甫那里,一点作用都没有,因为李林甫清楚,他的位置不是边疆战败就能动摇的,裴耀卿和严挺之加起来,也弄不了他。
虽然李林甫不会当回事,但是李琩肯定还要说,人的心理就是这样,一件事说一次,他不信,一百次,就会稍微动摇,一千次呢?
李琩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道:
“你也该独当一面了,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我终是太子兄弟,他碍于颜面,将来也不会杀我,但你们可不一样了,你还傻乎乎的劝我低调点?你怎么不劝劝右相?”
李岫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他们家的后路,他爹已经提醒过他无数回了,只要当今太子上位,他们家指定全都完蛋。
是啊,我脑门还悬着一把刀呢,我还操心人家干什么?
“以后有什么事情,你跟我明说,多提醒着点我,”李岫小声道:
“我身在局中,有些事情难免疏忽。”
李琩这才宽心一笑:
“放心,我还指望你们呢。”
“互相帮衬吧,”李岫苦着脸笑道
长安武库,在门下省与弘文馆之间,占据着很大一片区域。
以军器的等级品类,分别存放于上百间库房之中。
包了铁皮的厚重大门,棍子粗的铁栓,硕大的铁锁,青石为墙,没有任何通风口,不靠钥匙开门,你想从里面拿东西,呵呵
费老鼻子劲了。
一百二十四间库房的钥匙,分别掌握在内侍省、中书省、门下省、卫尉寺、少府监、军器监的手里。
每逢军械出纳,需六司共同勘核。
如果单独一个部门私开武库,类同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