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虚啊,本就久在宫内任职,自然知道这样的问题说错一个字都是要命的。
张夫人赶忙道:
“我们郎君不在家,请中官稍待,妾身这便派人去将他喊回来。”
接着,她便让家仆骑驴,火速去寻张萱。
这个家仆刚一走,金吾卫就盯上了,一路缀着对方往北城而去。
半个时辰过后,张萱没等来,等来了侯莫陈超,对方虽然只带着二十名羽林军,却足以唬住武聡他们。
侯莫陈超一直派人盯着张宅的动静,收到消息说一个宦官带着右骁卫去了张萱府上,而他本身就在羽林军担任将军,请走张萱之后,自然要留意宫内动静,以防圣人召唤,所以他很清楚,宫里根本就没有派人来传召张萱。
“好啊,假传圣旨是吧?你们右骁卫有几个胆子?”侯莫陈超骑在马背上,扬鞭怒斥道:
“将他们给我围了,擅动军械者,视如造反。”
武聡心叫完蛋,十八郎一开始让我干这事,我就知道这事是不能干的,太特么冒险了。
“我们并非奉旨,只是要带张萱入宫而已,”武聡也不怵对方,冷笑道:
“你可别给我扣这么大帽子,造反两个字,你说了可不算。”
终究是武惠妃的亲侄儿,虽然与侯莫陈超差着级别,但老子是外戚。
侯莫陈超冷笑道:
“报上名来,我看你的脑袋,经的住我这一刀否?”
武聡嘴角一勾:“家父国子监祭酒武忠,叔父秘书少监武信,姑母乃贞顺皇后,来啊,我看看你这把刀,能不能砍的动我的脖子。”
“武大郎?”侯莫陈超愣道:
“身为外戚,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带走!”
侯莫陈超本以为对方会反抗,那么这样一来罪名更大,结果人家武聡呵呵一笑:
“走就走。”
与此同时,金吾卫已经查探到张府家仆的究竟去了哪里。
不是侯莫陈超的家,而是集贤殿大学士蒋将明的家。
“侯莫陈超刚才就是从蒋宅离开,随后去兴庆宫调兵,去了南城,”武庆第一时间向李琩汇报道。
眼下就在兴庆门附近的李琩笑道:
“刚才我看见他了,他估摸着也是不放心,还专门找监门府打听了一下,确定没有传召,这才壮着胆子去了,咱们走!”
说罢,李琩带着一百名金吾卫,去往蒋宅。
“金吾巡徼,捉拿要犯,闲者闪开!”武庆一把将开门的蒋家奴仆推开,便火速带人进去,举着火把,逐屋搜查。
一时间,蒋宅鸡飞狗跳。
集贤殿,是由张说当年创办,前身叫做集贤书院,所以现在很多人仍称呼集贤院。
它和秘书省的性质差不多,都是国家级藏书机构,区别在于一个不对外开放,一个适当开放。
殿内大学士、学士大多为兼职,就比如这个蒋将明,本官叫做门下省给是中,正五品上。
“隋王这是做什么?无圣人敕令,你搜查本官宅邸,可是违律的,”蒋将明匆匆赶来,见到李琩之后,心知这件事包不住了。
李琩皱眉道:“哪条律法是这么写的?”
“永徽律疏有明文条例记载,”蒋将明道。
李琩噢了一声,恍然道:
“真的有吗?不好意思啊,本王对律法不甚熟悉,以至冒犯,不会有下次了。”
蒋将明目瞪口呆,你什么意思?感情律法不是为你写的是吧?
“眼下隋王既知,何不收敛?”蒋将明劝道。
李琩笑呵呵道:
“本王已经犯律了,收住了,也是个犯律,难道眼下将人撤走,我的罪名就小了?”
“老夫可为隋王求情,”蒋将明其实已经不抱希望了,因为他看得出,这个小祖宗非常难缠。
李琩笑道:
“不必,本王自会去圣人那里请罪,就不劳你了。”
蒋将明无能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