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在军中是必须这么干的,偏偏你这么干,在朝廷这里又是个把柄。
等于卸任之后的军方将领,其实头顶上一直都悬着一柄剑,这柄剑直到你死亡的那天才会消失。
李祎怂了,挨了一顿骂走了,别看挨了一顿骂,事后还有赏呢。
从太子少师,顶替萧嵩走后留下来的太子太师,而萧嵩出任洛阳没多久,就被裴敦复给顶替了。
这就是听话不听话的区别。
等了半天,没等来杨玉环的册封,李绍松了一口气。
他早就有了安排,杨玉环被册封之后,朝堂上立即便会有声音,奏请圣人追封他的母亲为皇后。
李适之这次很够意思,决定帮他这个忙
“是隋王?快请进来,”
四月十七,达奚盈盈宅,开门的是颜令宾,这让李琩颇感意外,再看对方额头上有一处明显伤痕,皱眉道:
“窦锷还对你动手了?”
颜令宾笑了笑,没有回答,事情都过去了,她不想再提,也不想因这件事再起风波了。
李琩笑着转移话题道:
“你怎么不在挹翠楼,跑这里了?”
颜令宾现在视李琩为恩人,无论身心,都与李琩极为亲近,闻言打趣道:
“您就别装了,金吾卫每天都在长安巡查,您能不知道吗?”
李琩哈哈一笑,是的,他知道。
颜令宾在见过颜允南之后,彻底洗手不干,如今好像是在给达奚盈盈打下手,处理一些账目问题,风月场上的事情,她再也不掺和了。
小院内有一块田圃,被颜令宾种了一些蔬菜,李琩知道达奚盈盈眼下正在待客,所以不急着前往,而是坐在菜田边上,望着除草的颜令宾,笑道:
“颜楼主似乎乐在其中。”
颜令宾微笑点头:“半辈子都在做不喜欢的事情,如今终于可以自在由我,自从见过隋王之后,奴家好像转运了呢。”
“达奚盈盈在跟谁见面?”李琩问道。
颜令宾答道:“千牛备身独孤士明。”
“不认识,他阿爷是谁?”李琩问道。
颜令宾道:“右骁卫左翊府中郎将独孤礼。”
“噢知道了,”李琩恍然道:“颖王李璬的小舅子。”
窦锷娶的是颖王璬的妹妹,颖王璬娶的是独孤士明的姐姐,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他是来找麻烦的?”李琩问道。
颜令宾微笑摇头:“不是的,他最近常来寻娘子,隋王不知道吗?”
李琩摇了摇头,金吾卫没有跟他汇报过这个人,可见独孤士明每次来,还是颇为隐秘的。
恶钱的事情,独孤家多半也有份,这可真是满朝勋贵沆瀣一气,吸血百姓。
李琩也不着急,还在一旁帮着颜令宾提水,用来浇灌菜园,两人之间的配合还挺默契。
许久后,后院有人声和脚步传来,达奚盈盈微笑着将一名年轻俊俏的郎君送了出来。
她见到李琩之后,顿时一脸错愕,随即笑靥如花道:
“这是哪来的田舍郎?莫要坏了我的菜铺。”
独孤士明的目光也随即落在李琩身上。
他俩不认识。
千牛备身,一般都是年轻人,十六岁就可以干,二十四怎么也会离职,而且离职之后,官职是由皇帝亲自安排。
因为他们本来就是皇帝的警卫员。
眼前的独孤士明,应该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入宫时间短,压根不认识李琩,何况李琩今天一身便服,未佩金鱼袋。
“你这菜田太小了,够谁吃?”李琩搓了搓手掌的泥土,随后在一旁的水桶内洗了洗手。
月余不见,达奚盈盈再次见到李琩的时候,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类似于旧友重逢的喜悦:
“反正不差你一双筷子。”
一旁的独孤士明好奇道:“这位郎君是?”
达奚盈盈抬起袖子遮住嘴巴,在后者身边小声嘀咕几句。
独孤士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朝三人拱手笑道:
“我还有事情,就不打搅诸位了。”
等人走后,颜令宾好奇看向达奚盈盈:
“娘子是怎么回答他的?”
达奚盈盈脚下一笑,道:
“我告诉他,这位田舍郎,与杨玉瑶的关系可不一般。”
李琩一脸愕然,哪跟哪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三人就这么围绕在菜圃周边,饮酒聊天。
颜令宾一身布衣头发挽起,仿佛一农妇般,侍弄着刚刚窜出土的葵菜和莴苣,李琩与达奚盈盈则是坐在边上,时不时帮着传递工具。
小院的情景,颇具情趣。
“你是说,这个独孤士明跟杨玉瑶勾搭上了?”李琩一脸诧异。
达奚盈盈笑道:
“寡妇门前是非多,那个杨玉瑶又是个疯妇,喜抛头露面,近来常去各种戏场庙会,以其长袖善舞,已经结识了不少长安权贵,独孤士明只是其中一个,听说这几日,通过驸马张垍,结识了刚刚返京的李太白,舔着脸让李白给他做诗呢。”
李琩表情复杂,历史上确实记载杨玉瑶玩的挺花,糟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