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抵在高纯年的颈脖上。 数名侍卫看此情形,便顿住步伐,不敢轻举妄动。 “……我只是过来找高相说几句话,还请高相吩咐下面人待在外面稍安勿躁。”陈松泽说道。 “我高纯年在朝为相,一心为社稷所想,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你欲行刺本相,还请动手吧,” 高纯年哪里敢让侍卫出去?他就怕侍卫一出去,刺客就取了他的性命,然后从后厨偏门逃走。 他强作镇定盯住眼前这人,问道, “再说,我高纯年此时虽然还在朝任相,但建邺城里的妇孺小儿都知道如今朝中乃周鹤、顾藩、王番一言而决之,你便是取我性命,怕是也难以达成目的。” 陈松泽将一封信函置于桌上。 高纯年将信函打开扫了一眼,微微色变,这才示意十数侍卫都出去待命。 这时候后厨又走出两人,将门窗掩上。 见高纯年脸色又变,陈松泽笑道:“我们不想拿高相怎么样,只是有些话就跟这封信一样,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高相您说是不是?” “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这封信为何在你们手里?”高纯年惊问道。 “杨景臣父子三人在淠水河口伏诛,这封信落在谁的手里,以及我们是何方神圣,高相还猜不出来吗?”陈松泽笑着说道,“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吧:京襄路制置安抚使司军情司佥事陈松泽拜见高相……” “平凉公麾下想要见我,有必要这么麻烦?”高纯年狐疑的盯住陈松泽打量,不相信他是京襄的人。 “因为使君并不想他人,特别是潜邸一系的人,知道高相与我们有联络,”陈松泽说道,“因此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还请高相见谅。” 高纯????????????????年默不作声,余光却在手里那封信函上打量。 “高相与杨景臣乃是故旧,建邺水师覆灭之后,建邺城随时会陷,高相为自己谋条退路,写信给杨景臣叙故旧之情,也是情有可缘,”陈松泽微微笑道,“当然,为防止信函流失,叫他人得知高相有暗通胡虏之嫌,松泽这次带来的只是临募件,作为取信于高相的信物,原件还在制司密档藏着。高相不用担心太多,或者直接扔火塘里烧毁,也不碍事的。” “你真是平凉公身边的人?”高纯年问道。 “高相此时已然信了,又何必多问一句?”陈松泽说道,“高相还不如多关心一下松泽为何事相来打扰?” “陈郎君为何事而来?”高纯年问道。 “使君统兵渡淮北伐在即,但建邺暗流涌动不休,使君忧心与虏兵接战而肘腋生变——高相应该能体谅到使君的担忧吧?” “平凉公忧心之事,老夫是能略知一二,但老夫此时仅是一个空头右相,怕是无法替平凉公分忧。”高纯年脸色阴沉的说道。 “陛下还是信任高相的啊,高相怎么就不能替使君分忧呢?”陈松泽说道。 “陈郎君说笑了,又或者平凉公是哪里想岔了,真以为陛下还有可能会信任老夫?”高纯年脸色阴晴不定的问道。 “使君孤舟自渡勤王,高相是帮京襄说过几句话,但葛郡公言‘不战屈敌’事之时,高相不也附随了吗?”陈松泽笑着说道,“别人不明就里,或许会疑惑高相为何首鼠两端,但高相为何不找陛下自剖心迹呢?相信高相手里应该有杨景臣或者谁的几封劝降信,高相完全可以拿着这些劝降信,去找陛下自剖心迹啊!这么一来,陛下不就相信高相之前实属无奈之举,是有苦衷的?” 高纯年沉默良久,问道:“平凉公希望老夫能做些什么?” “使君希望陛下欲为之事,能渡淮北伐之前就做了,省得大家都夜长梦多。”陈松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