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身!”绍隆帝说道。
目前虽说葛伯奕还在荆南坐镇,但荆南已经调派了两万援军,进驻庐州舒城,葛奕伯在荆南短时间内也很难再抽调更多的援兵过来。
再者,荆南兵马的战斗力,比京襄军到底还是要差一些的。
荆北虽说还集结了一些兵马,但荆北路的鄂州、黄州就紧挨着淮西、江西,沿江防线需要加强,短时间内也无法抽调更多的兵马东援。
短时间内也只能指望京襄出兵东援了。
“臣就在这里等候圣旨即行动身。”形势如此危急,想到赤扈人有可能派斥候渡江封路,朱沆更是一刻不敢耽搁,生怕圣旨送不出建邺,形势不知道会拖成什么样子。
绍隆帝即刻着侍立一旁的知制诰拟旨。
除开给京襄的圣旨,同时还有发放西秦、东川等地的勤王诏。
西秦、东川两路今年所面临的军事压力稍轻,都能抽调一些兵马过来,但路途太过遥远,可能遣使臣携诏快马加鞭赶过去,都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大股兵马集结赶来建邺,至少也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只有京襄是最快的。
等一道道圣旨快速拟定,殿议也暂告一段落——刘衍主要协助汪伯潜、杨茂彦负责京畿防务,王番也难得落得一件差遣。
考虑到虏兵踪迹出现,就会导致无数民众逃入城里来,王番专司安抚之事。
走出宫门,闻讯赶到的家将吕文虎已带着几名家兵在宫门口等候;除此之外,宿卫禁军会另派一小队骑兵护送。
“此行凶险,说不定已经有虏兵渗透过来,我送你一程!”王番见朱沆拽着圣旨,却满脸忧色,从王孔手里牵过马,翻身坐上去,跟朱沆说道。
朱沆也是默然无语的翻身上马,在家将及侍卫骑兵的簇拥下,径往西城门而去。
也不知道消息从何时、从何处扩散开,城门处乱糟糟一团,无数民众疯狂想挤进城里来避难,车马将城门堵得严严实实。
朱沆、王番好不容易在侍卫骑兵的保护下,牵马挤出城门,狼狈之极不说,但回头看城门拥塞的情形,心里一阵阵悲凉。
确知虏兵水师远袭的消息都已经有三四个时辰过去了,竟然连有序疏导难民进城的事都没有办妥,叫人担忧建邺城是不是真能守住。
唯一叫人宽慰的,就是虏兵战船逆流而上,再快也有一个限度,并非骑兵平川远袭,会彻底的杀一个措手不及。
朱沆从城门口收回目光,看向王番问道:“徐怀会干脆利落出兵吗?”
“哈,”王番笑了一下,说道,“徐怀之前数度上表请援淮西,只是没能成行,此时又怎会有诏不援?你多虑了。”
“是吗?”朱沆说道,“是我多虑最好。”
朱沆翻身上马,在侍卫骑兵的护送下远去,这时候一名疤脸大汉从等着进城的混乱人群里走出来,与郑屠说了几句话,再随郑屠走到王番身边,行礼道:“军事司佥事姜平见过相爷。”
军情司以左右参军事周景、张雄山为首,之下就是具体执领某方面事务的佥事官。
“荆襄那里都准备妥当了?”王番问道。
“未有变局之前,荆襄一切都会遵诏行事……”姜平说道。
推测的事情未必就会发生,倘若没有发生,徐怀率部东援,自然是遵照圣诏行事,但姜平带领一小队人马提前赶来建邺,与王番、郑屠会合,当然是为变局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