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先断了你的粮饷,看你如何跟麾下兵卒交待、解释。WWw.GóΠъ.oяG
到最后,徐怀拿出一份名单出来,说道:“我将率部亲往京畿,倘若有军令传往黄、蕲、舒、安等州,用京襄武吏,彼此不相熟,会有诸多不便,还希望孔使君将这几人暂时调给我使用,充当联络武吏!”
孔昌裕接过徐怀提供的名单,脸又变得更便秘一样。
傅梁乃原荆湖北路兵马都部署傅潜族侄,与陈肃共同担任原经略刘献亲兵营正副都指挥使,程啸乃荆湖北路兵马都部署司武吏——他们都是宣威军溃灭之后所剩不多的武将,曾随徐怀参加过淮川守卫战,后组织宣威军残部及淮川等地军民南撤。
刘献出知武州,曾将他们调往武州兵马都监司任事,但随后又被高氏赶了回来——高峻阳并不希望西秦路范围内出现不受他管辖的精锐兵马。
他们前后在荆湖北路兵马都部署司任事期间,恰好都是王番出任荆北兵马都部署,得以重用,先后率部参加汝蔡等地的轮戍,算是荆湖北路内部与京襄(楚山)关系最密切的将领。
孔昌裕都忘了他与高峻堂将这几人踢到哪个旮旯里待着去了。
还是旁边有人记忆好,低声提醒孔昌裕,傅梁被踢到军司下属的一座军草场任监官,陈肃是押纲武吏,每年负责将从大理国榷买的一两百匹战马,从静江府押运回荆北,程啸则被踢到军司兵马步院担任军狱武吏……
“好好,徐使君要用这几人,我都调给你。”孔昌裕强将便意按住,接受徐怀额外附加的条件。
当然,孔昌裕手下也有官员小声嘀咕:“是不是等荆南制置使葛国公遣人过来后,再做最后的决定?”
孔昌裕瞪了那人一眼。
孔昌裕心里也很清楚,形势如此糜烂了,一切的根本就是荆北兵马打不了硬仗,就算葛伯奕在此,手里没有兵马可用,又如何在京襄众人面前硬气起来?
如果不提徐怀锋芒毕露的野心,孔昌裕必须承认,在这个节骨眼上,还真没有谁能比徐怀更有资格站出来统领诸路勤王兵马。
葛伯奕实际也是远远不如的。
“朱公以为如何?”孔昌裕看向朱沆问道。
朱沆以鸿胪寺卿的身份,赶到荆州传诏,非是一般的传诏使臣能比,孔昌裕也是尊重的问了一下他的意见。
“孔使君深明大义,当务之急乃是两司协手勤王。”朱沆说道。
朱沆心知徐怀桀骜不逊,京襄众人也没有做忠臣良将的本份,但在江淮破碎之际,他更清醒的知道,唯有徐怀统领诸路勤王兵马,才有可能再次将虏兵赶回到淮河北岸去。
谈妥诸事后,朱沆也主动请缨与董成同随孔昌裕等人前往江夏城。
天暮之时朱沆不仅拿到孔昌裕以荆湖北路制置使签署加盖大印的诸多令函,徐怀点名要去担当联络武吏的傅梁、陈肃、程啸三人也都找来,便不顾夜航凶险,又乘船赶回南蔡。
“使君,此举太过凶险,还请慎重行事!”
朱沆与董成走进行辕大院,就见徐武江、韩圭以及今日才抵达南蔡的范雍、范宗奇等人皆在劝阻徐怀什么。
范宗奇原为淅川守将,朱沆猜测他调范宗奇过来,大概还是使徐武江坐镇荆州或南蔡,由范宗奇统领陆续集结起来的步甲——毕竟除了荆州州军及选锋军外,步卒精锐主力,都是天雄军第四镇抽调出来的。
徐怀此时身穿铠甲坐在灯前,正拿一方绸布擦拭长刀,那刀刃晃出有如月色一般的光泽;之前没有露面的萧燕菡也身穿轻甲,坐在徐怀的身侧,容貌是那样的美艳,只是眸子寒芒四溢,似将狩猎的野豹。
看到朱沆等人回来,徐怀说道:“朱公回来正好,我们即刻就动身!”
“动身,动身去哪里?”朱沆以为再仓促,徐怀明日一早率一部精锐骑兵先行渡江,然后从江夏往东前进,都足够迅速了。
“我们直接去建邺!”徐怀说道。
“去,去建邺……”朱沆虽然希望徐怀尽快出兵,但也没有想过徐怀会径直往建邺而去。
现在建邺到庐州,甚至到池州附近的江面,都为虏兵水师所控制,他们要怎么直接去建邺?
飞过去吗?
徐怀站起身来,回刀入鞘,平静的看着窗外的冷月光,说道:“合肥被攻陷,寿州附近的虏兵正不断往舒城、庐江两县进发,归德军随时就会投敌,虏王怎么可能不会想到尽一切可能拦截我们东援?在水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我们要拖多久,才能赶到建邺城下?不要忘了,我们集结完成,虏兵水师一定会提前封锁鄱阳湖口,切断从江州浔阳往东的行军路线!眼下是我们最后,也是以最快速度直接进入建邺的机会!”
“问题是进入建邺的水路,已经被虏兵水师封锁住了啊?”朱沆震惊问道,他不知道徐怀到底是怎么想的。
“入冬后,建邺附近的江面也是辽阔,虏兵水师能封锁得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