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7 / 12)

欺君之罪 张佳音 10412 字 5个月前

是你和侯府的死敌。”

“你父母就是我留给你的磨刀石,如果你连他们这样的蠢人都拿捏不住,不如一把火烧干净,免得有朝一日活受罪。”

世上的事,因果对错,说不清楚。

她曾经委屈不解过,如今错有错着,她更愿意过现在的人生,而不是一身荣辱皆系在男人身上。

他们却不能因此得意忘形。

“父亲,母亲,我提醒过你们……”

许活的声音极轻,打断两人唱的戏。

夫妻俩停下,瞥她。

许活不可能每次皆在他们惹出麻烦后去收拾,也不能容忍她在外如履薄冰,他们却拖她的后腿,必须压制。

“这些年我辛苦替你们遮掩过错,也会倦的,弓满弦易断,想要富贵到晚年,死了不被人撅祖坟,你们要安分一点,不要贪得无厌……”

不是他们生养她,给了她荣华,是她改变了他们无能的后半生。

“我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莫要影响我的前程,婚事我勉强容忍了,如果你们还不知道收敛……”

许活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眼里是一腔的孤勇和狠意,“父母之于子女,是天地,届时父亲便辞官留在府里荣养吧,我会好、生、孝、顺。”

许仲山震惊,脸色涨红,“你要禁我足?!”

郑氏毫无意外地站在许仲山那儿,指责她:“你这是不孝!要天打雷劈的。”

许仲山直接跳脚,“你以为侯府是你说了算吗?想做我的主,凭什么?”

许活平静道:“凭我是世子,是侯府的继承人,父亲不是。我与父亲,祖母和伯父选择的一定是我……哪怕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

与当年的老侯爷还不同。

侯府耗费诸多培养出一个成年继承人,许活的前途又备受期待,怎么可能被舍弃?

许活明明白白地告诉夫妻二人:他们没有拿捏她的资本。

偏她说着狠绝的话,还要站在无辜的立场上,“若是走到这一步,父亲母亲不要责怪我,荣安是无奈之举,也不要责怪旁人,是你们错了。”

许仲山气得指着她鼻子,“你个不孝子!”

许活无视他的怒火,起身,走了一步,又停下来,侧头望向两人,“秘密就得烂在肚子里,哪怕是梦话、醉话,也得憋住了,要是憋不住……”

许活的语气恭顺至极,“咱们都得死,但先死的人,一定不是我,毕竟荣安不能不孝,得为父亲母亲送终。”

她走后,屋子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下人们皆不敢靠近。, ,887805068

屋内,郑氏吓了一跳。

许仲山反应慢,掀开眼皮见是许活,大着舌头训斥:“你的教养呢?竟然擅闯父母的屋子……”

他脑子还糊涂着,说完看向郑氏,确认:“是不……嗝~是不是没敲门?”

郑氏埋怨许活,“荣安,怎可不敬父母,贸然闯入。”

许活随手带上门,夹着寒风踏进来,冷声道:“琉璃盏和翡翠头面如何够,不如我一把火把侯府烧了,为父亲母亲助兴。”

郑氏瞪大眼,紧接着便气恼道:“你浑说什么呢?怎么能说这种玩笑?”

许活一甩后摆,自顾自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三指捏着杯子,冲他们一敬,用一种游戏人间似的讥讽口吻道:“欺君之罪的铡刀一直掉在头顶上,与其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首尾分离,一无所有,及时行乐够本,咱们就一起一了百了不是正好……”

“谁够本?!”许仲山忽地拔起来,指着许活醉骂,“放屁!老子才不会够本儿!”

许活冷冷地看着他。

她一双眼睛,乃至于眼神,都和老侯爷极像。

许仲山恍惚间好似看到了过世几年的爹,不由地打了个激灵。

鬼可怕,爹也可怕。

他吓得酒醒了些,发现面前只是许活,当爹的颜面受损,怒了一下,“你要是个儿子,怎么会有这些麻烦?”

郑氏听了,也幽幽道:“你说你怎么就不是个儿子呢?”

许活神色愈冷,目光森森地看着夫妻二人,“你们真是爱口无遮拦,凭白惹人不快。”

郑氏触及她的目光,想到什么,微微瑟缩,又有些怨恨升腾,手抓住许仲山的手臂,越来越紧……

“嘶——”

许仲山痛得吸气。

郑氏一惊,忙松开,轻柔地揉。

许仲山收回手臂,收起龇牙咧嘴的表情,色厉内荏地瞪视许活,嘴里还放狠话威胁:“许荣安!你、你别忘了你是谁的种!”

“别以为在你祖母和大伯面前装得孝子贤孙的人模狗样,就能不将我这个亲爹放在眼里,我告诉你,我让你有机会当上世子,就能让你一无所有!”

他放完话,又一副要打人的架势,桌上有茶壶杯碟,身后有枕靠,仍然在忙忙活活地四下寻趁手的物件。

郑氏一面去拉他劝他,一面又劝许活赶紧低头,好像在说和,话里话外却暗示许活不认错便是不孝。

许活不动如山,冷淡地看这闹剧。

他们从来就是这样。

许仲山嫉妒长兄是侯府继承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