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14)

欺君之罪 张佳音 12023 字 5个月前

“外祖母。”

姐弟俩行礼后,亲近地走近地走到老国公夫人一左一右。

老国公夫人一只手虚攥着方景瑜的手,一只手搂着方静宁,关心地问两人:“见到族中长辈了,如何?”

方静宁答道:“回外祖母,皆好,就是心里生疏。”

老国公夫人道:“你们从没接触过,生疏些实属正常。”

方景瑜细致地补充:“族长伯父看起来很威严,四堂叔胖一点,五堂叔像个读书人,他们对我们都很友善,三位伯娘婶娘也都笑容满面的,不过不知为何,我倒觉得族长伯父家的堂兄更面善更亲近些,阿姐说是因为我和堂兄有三分像。”

老国公夫人认真听他说完,看不出喜恶道:“你觉得亲近,许是血脉相连,也许是他们行商,待人接物自然更圆滑。”

姐弟俩听着,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方静宁欲言又止,又沉默下来。

方景瑜时不时看向姐姐,又看向外祖母,亦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国公夫人也没说话,看不够似的瞧着他们。

堂内的气氛一时格外安静。

他们都知道,要到分别的时候了。

姐弟二人毕竟在国公府生活了近十年,他们没有父母了,老国公夫人和国公府里的长辈们。兄弟姊妹们便是他们曾经唯一的亲人,这里充满了他们成长的痕迹,即便早有准备也十分期待过,可真到了这时候,心里仍然像是撕下去一块儿似的。

但该走了。

方静宁渐渐红了眼眶,请辞道:“宅子里没有主人,待客总归是不周,外祖母……”

她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说出那句话艰难极了。

“外祖母,静娘、静娘想和景瑜尽早搬回去。”

方静宁说出这句话,便泣不成声。

方景瑜也悄悄抹起眼泪。

老国公夫人抱紧两人,也哭道:“这是挖我的心呢,外祖母如何舍得你们……”

祖孙三人抱在一起哭。

老国公夫人身边的老嬷嬷劝慰半晌,三人的哭声才稍稍止了些。

方静宁哭成了泪人,身子都有些站不稳,越发惹人怜。

老国公夫人控制着情绪,安慰她:“快莫要哭了,再哭伤了身子。”

方景瑜也担忧道:“阿姐,你坐下缓缓吧。”

方静宁哭得脑袋还发懵,顺着两人手扶的力道,靠坐在老国公夫人身边,仍然止不住的啜泣。

“你这孩子,自小便是个重情的。”

老国公夫人苍老的手抚摸着她细嫩的脸,心疼道:“早晚要出嫁,不过是提前离开三个月,外祖母这么大岁数,见得多了,早该想透了,不该惹你一个小姑娘跟着伤心……”

她这样大的年纪,白发人送过黑发人,如今又要面对分离……

方静宁想到此,泪水又止不住。

老国公夫人收口,长叹一声,强撑笑颜道:“是我想岔了,都在京城住着,侯府老夫人也答应会让你常回来看我,又不像你母亲,再见不着了,我是知足的。”

她一提已故的母亲,方静宁如何能抑制,方景瑜也忍不住伤心起来。

到底是疼爱的小女儿留下的血脉,老国公夫人见两人如此,满眼的不忍。

可国公府更重要。

老国公夫人冲着亲信老嬷嬷使了个眼色。

老嬷嬷进到里屋,取出一个贵重的木匣。

随后,老国公夫人挥退了屋内所有的下人,只剩祖孙三人。

老国公夫人从腰间摸出一把钥匙,去开木匣上的锁。但她方才情绪太激动,手一直在颤抖,怎么也对不准锁孔。

方静宁见了,伤心极了,“外祖母,我帮您开……”

老国公夫人无奈一笑,“外祖母老了~”

钥匙递给她。

方静宁眼前模糊,钥匙也没插进锁孔。

方景瑜又接过去,两下便开了锁,交还给外祖母。

老国公夫人打开盒子,柔软的绸缎上躺着一对金缠丝手镯,金光璀璨,工艺精湛,极其精致。

“这是外祖母着人打得镯子,给你添妆。”

方静宁感动不已,哽咽道:“外祖母,您费心了~”

老国公夫人将镯子轻轻戴到她的手腕上,“真好,你平时喜欢的太素净,成亲了,就不能光由着性子来了。”

方静宁垂着泪点头,“是,我记得了。”

老国公夫人又扒开盒子里的绸缎,底下压着三张地契和一张房契以及几块儿手指厚的金砖。

金砖几乎铺满了匣底。

地契是京郊远一些地方的,大部分是良田。

房契是三进宅子,在仁安坊,宅子本身不大,占地不小,按照当下京城日益增长的房价地价,日后会越来越值钱。

这些东西,算下来值七八千两。

方静宁和方景瑜看到这些东西,不解。

老国公夫人道:“这也是给你的压箱嫁妆。”

姐弟俩皆睁大眼睛。

方静宁连忙推拒:“外祖母,这太贵重了,我如何能收。”

老国公夫人压下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外祖母老了,不能亲自为你准备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