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复杂 , 手抓着药膳方子 , 人站在树下久久地不挪动 。

义母没察觉她这边的异样 , 还在灶上边生火边啡咕 :

“ 你没请 , 我也没请 , 哪来的郎中 ? 总不能是城南河边的李郎中还记挂着咱们 ,

特意托了城北同行来寻咱家治病 ?“

应小满 : …

枝繁叶茂的桂花树下传来好大一声叹气 。 声线清脆 , 尾音拖得老长 , 烦恼明显 。

“ 怎么办 。“ 应小满苦恼地嘀咕 。

义母 :“ 什么怎么办 7“

应小满不说话 。

人往西走几步 , 敞开的西厢房门边 , 碎花包袱安安静静地堆在方桌上 。

她昨晚气急跑回家时 , 一路上念头乱糟糟的 , 有那么十五六次想起搁在厢房的碎花包袱 , 回家就把七郎留下的零碎全扔出门 。

后来被考娘打了个岔 , 把这事给忘了 。

睡梦里又隐约愚起五六次 , 清晨起来就把七郎留下的零碎全扔出门 。

等她清晨起来 , 七郎请来的郎中却也登了门 。

满嘴没一句真话的骗子 , 偏偏又不完全是个骗子 。

一个真心实意对她的骗子 …...?

应小满站在厢房门边烦恼地琢磨半日 。 这是个什么物种 ?

半晋也想不出个子丑寅卯 , 索性把伤神内耗的念头往身后一抛 , 从灶下拖出半扇羊 , 开始准备今天出摊的鲜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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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没见 , 不知他做些什么 , 两只眼普熬得通红 , 迎面倒把应小满惊得一跳 。

雁二郎顶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 , 神色莫测地绕着肉铺子转了两国 。

排队买肉 。

“ 五斤肉滕子 。 不着急 , 细细地切 。“

买肉的都是主顾 , 莫三郎和晏七郎的生意她都做得 , 雁二郎的生意有何做不得 ?

应小满斩下一大块连皮带软骨的羊筋肉 , 提刀切肉溶子 。

连绵不绝的刀声里 , 雁二郎啧地打开象牙扇 , 拿手扇了扇风 , 笑了声 。

他此刻的心情并不怎么美好 。

“ 七举人巷西边出去 , 沿街走三百步 。 我在我们约好的徐家当铺里 , 不眠不休等了你两日 , 小满娘子 。“

应小满手里的刀声一顿 , 恍然 。

她终于想起她忘什么了 。

“ 对不住 。 “ 应小满实试地说 ,“ 传消息的事忘了 。 这样罢 , 今天的这五斤肉腹子不要你钱 , 我请你 。“

雁二郎眼神炯炯如狼 。

两天硬撑着没睡 , 打猎扑了个空 , 始终史不着小白兔回窝的饿狼 。

“ 五斤肉膜子 , 加起来值不了一贯钱 。 区区五斤肉膜子 , 买得了我两日不真不休的折腾 ?7“

“ 唰 。 “ 应小满继续切肉 ,“ 五斤不够的话 , 再加一斤 ?“

雁二郎笑了 。 给气笑的 。

“ 再加五斤肉溶子 , 细细地切 。 哥哥我不差这点小钱 。 如数给你付清 , 借着斩肉响动多和你说几句 。“

雁二郎手里的折扇开了又合 , 追问 , “ 你上回进去又出来 , 晏家静悄悄的 , 毫无动静 。 想要的东西没能上手 ?“

应小满边切边说 ,“ 没上手 。“

「 东西没上手 , 你撒下满地烂摊子就走 , 也不知会我一声 , 还得我这边替你收拾烂摊子 。 脸上有块大胎记的洒扫丫鬟青萍 ,, 这两日代替你进晏家了 。“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 : “ 你还挺有本事 , 直接进了丰松院 。 丰松院是晏家那位自己起居的院子 , 怎么 , 他有好东西藏着掖着不肯给你 , 你就想方设法自己去拿 ?“

废话 。 应小满边切肉边想 , 我要晏容时的命 , 当然得我想方设法自己去拿 。

心里想法没忍住 , 明晃晃露出一个 “ 满嘴废话 , 懒得理你 「 的眼神 , 之后雁二自再如何搭讪她也不回了 。

哒哒咪的切肉声骤然停下 。

“ 五斤肉溶子 , 你自己说的如数付钱 。 “ 应小满并不抬头 , 只一伸手 , 脆生生说 ,“ 给钱 。 下一位 。“

雁二郎眉头大皱 ,“ 说好十斤 , 这才五斤肉腹子 。 继续细细地切 , 咱们再说几句 。“

“ 铺子每天只准备二十斤鲜肉 。 十斤卖给你 , 其他主顾怎么办 7“

应小满拿手抹了把细汗 , 毫不客气把他往后头赶 ,“ 只卖你五斤 , 一手交钱 , 一手拿肉 。 下一个 1“

雁二郎 : …

趁着慢腾腾给钱的当儿 , 他抓紧时间问最后一句 。

“ 下面有何打算 ? 还打算潜入晏家第二回 ? 我有的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