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狼14(3 / 10)

护院皱眉,那个丫鬟该不会在正房?

戌二毕竟是镇北王之子,身份尊贵,丫鬟很可能仗着貌美,爬床了。

护院无端恼火,兰絮竟然背叛女德,他杀她就更天经地义了,但现在不行,他还不能惊动戌二。

他想偷偷离开,突的浑身一寒,他猛地抬头。

屋顶,镇北王之子一身白衣,盘腿坐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的,也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护院心惊不已,他有内力在身,竟然毫无察觉!他忙跪下,刚要求饶,猛地他双眼瞪大,眼睁睁看着,自己脖颈插着一把珠宝镶嵌的刀柄,鲜血喷到了柱子上。

戌亭手里把玩着珐琅刀鞘。

他缓缓道:“不要吵。”她刚睡下。

镇北王倒也不恼,对着张员外摇头,现在一切该紧着戌亭的意愿,而不是违背。

失去一个安插眼线的机会,张员外忍住心内怫火,道:“好。”

镇北王又问兰絮:“李丫头,你一人照顾亭儿,如何?”

兰絮觉得很不如何。

照顾戌亭起居?她就没照顾过啊,他们怎么以为她很熟练的样子?

不过,大房子的诱惑在那,她行礼回道:“全听王爷的。”

至于其他的,住进去再说吧。

张员外和镇北王走后,院子只有兰絮和戌亭二人。

兰絮有些激动,拉着戌亭直奔正房。

正房地基垒得高,走了好几层阶梯,才到门口,扑面而来是一缕凉风,是房中摆着冰盆,凉意丝丝缕缕,很是舒适。

除此之外,房中物什样样精细,连博古架上的摆设,都是珐琅宝石匕首、钧窑烧的花瓶等。

她抽开匕首,居然是开刃的,默默塞了回去。

屋子的窗户底下,是个广袤清澈的湖泊,对面也是张府的房屋,看起来只有指甲盖大小,湖心还有一方攒山顶亭子,极尽雅致。

正午的日光烈烈,波涛如碎金浮涌,兰絮赞叹:“真好看。”

戌亭跟着看了会儿,觉得还是她更好看。

不过,他琢磨出点门道了,似乎是山下的东西,她都觉得比山上好。

的确,山上没有热水浴的“桶”,也没有“筷子”,更没有——

“床”。

兰絮一个猛虎下山姿势,扑到大床上,摊煎饼似的滚了一圈:“呜呜,比客栈的还要舒服!”

戌亭站在床边,他好奇地看着拔步床的床架,伸出手,想要拍一下。

兰絮警觉:“轻点。”

被她一叮咛,他落下去的掌风和缓很多,饶是如此,躺在床上的兰絮,还是能感觉到床的震动。

兰絮:“……”

好歹没给拍散了。

现在未时末,没到下午三点,张员外他们又刚走,意在让戌亭好好歇息,晚饭前应当不会再来打扰。

兰絮打个呵欠,嗓音模糊:“我要睡个觉。”

她要睡,戌亭自然也要睡。

这身衣服穿得有点烦,他脱下那件湖色圆领外衫,扔到地上,宽大的指节勾住里衣衣襟,往外扯了扯。

兰絮缓过神,双眼瞪得圆溜溜的:“等一下。”

戌亭扯着自己领口:“?”

兰絮咽咽喉咙。

在洞穴时,戌亭几乎没穿,可当时脱离人类文明,以地为席,以天为被,并不违和。

现在是大床,他要是自己睡就算了,但显然是要来挤她的(虽然这本来就是他的房间)。

人类对床赋予的功能,让他如果不穿,就有点……

好吧,兰絮承认,搞得人心黄黄的。

她放缓声音:“脱个外衫就好,不要全脱了。”

戌亭知道,她更爱看他穿衣服。

即使很不习惯,他留着宽松的白色里衣,不再脱了。

兰絮刚松口气,却发现这口气松早了,戌亭踏上床时,被扯送的领口微微一晃,他的锁骨和胸膛在她眼底,一晃而过。

常年野外生活,他皮肤不算白,但肌理张弛分明,像一块质地极好的象牙雕,半遮不掩的,只一眼,却远比赤条条时,还要吸引视线。

兰絮明明看了很多次他的身体,这是第一次,下意识闭上眼睛。

戌亭没有察觉,只管和从前一样,将她抱起,放在自己怀里,蹭蹭她的脸颊,鼻腔发出一声舒服的:“咕噜噜噜……”

他胸膛的暖意,通过薄薄的里衣,印到兰絮脸上。

她偷偷呼出一口气。

有些热。

她想起今天的一切,隐约奇怪,有首领会这么听崽崽的话吗?

不管了,有什么以后再想,咸鱼从不把烦恼带进梦里,很快,她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戌亭只觉她比平时要入睡更快。

他低头,盯着她纤长的睫毛好一会儿,心中多了个疑问,是因为在床上,所以睡得更快么?

还是得把床拆了观察一下。

只不过,在那之前……

他漆黑的眼瞳突的缩起,手上力气很轻很轻,把兰絮从身上放了下去,他缓缓坐起身,窗户外粼粼水光打在他英俊的侧脸上,乍明乍灭。

他眯起眼睛,浑身缓缓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