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狼16(6 / 12)

弟们:“张财哥,要不我们陪你去便溺?”

张财也是要面子的,他梗着脖子,说:“去去去,几步路而已,我至于怕成那样?”

他提着一盏灯,独自一人,摸着去茅厕,很快就后悔了。

早知道就忍着了,而且,今夜怎么感觉凉飕飕的,怪恐怖的。

刚这么想,他听到头顶传来“哒哒哒”的声音。

他蓦地抬头。

圆月之下,入目先是四点青色光,接着,眼睛聚焦,才看清楚是两头健硕的白狼!那青光只是它们的眼睛,而它们正好站在他头上的屋檐,打量着他,对着他哈气。

张财:“……”

他两眼一翻,双腿软了下去。

白狼相互哈气蹭了蹭,分享了一个信息——

首领叫我们捎个两脚兽,那就这个了。

长女跳下屋檐,咬住张财的后衣襟,迈着优雅的步伐,把他拖去戌亭的院子。

戌亭看向不远处,那个推不开门的耳房。门其实没有被锁,只是戌亭把门框掰得变形了,再把门卡上去,一般人还真打不开。

他一只手,轻松把门拽下来。

房中都是一些木块木板、碎掉的瓷器片、撕碎的纸张……木块和木板是房中本来的床铺,瓷器片是水壶摔碎了,纸张则是镇北王送来的书。

全都成散装状态了。

原来她早上睡觉的时候,戌亭就在捣鼓这些。

他指着水壶:“这个,脆,碰了就碎。”指着书:“那个,薄,碰了就破。”

但他又自信了:“床,我会了。”

怎么制作木板,怎么利用榫卯结构,他都拆了一遍,就会了。

他说:“回山上,给你做。”

兰絮:“……”

从他开始开口解释,她就陷入了沉默,他知道她喜欢山下的东西,所以,想要都学走,去山上复刻。

可是第一,她不一定回山上呢,第二,她也不是因为这事想分开睡啊。

她摇摇头,说:“不是这个。”

原来不是因为这件事,戌亭目光游移了一下,如玉雕俊美的面庞上,浮起一丝可疑之神色。

兰絮警惕,他肯定还做了别的“错事”,正在犹豫要不要自己招供,她顺口追问:“你还做了什么?”

戌亭老老实实:“我杀人了。”

兰絮:“!”她就随便问问啊!

她声音发涩,问:“你杀了谁?”

戌亭:“昨天湖里那个。”

好哇,他还骗她呢,兰絮气鼓鼓:“你说他是鱼!”

戌亭改正:“不是鱼。”

态度倒是第一名的,但是他聪明又狡猾,心底不是觉得自己真错了,只是不想和兰絮分开睡觉。

不过她也清楚,自从下山,戌亭对周围人再不耐烦,也没有动过手。

她问:“你为什么杀他?”

戌亭:“他进来了,这里。”

原来是这样。

昨天死的那个人,今天兰絮找云萍打听过了,是张府的护院,既然是偷偷进院子的,兰絮一下明白了,他也不无辜。

如果不是戌亭杀了他,就是她自己没了,她就说,张员外肯定要暗搓搓杀她,难怪昨天晚宴上他一副便秘的样子,原来是失败了。

兰絮松口气:“这个没关系,你的判断是对的。”

戌亭俊目中溢出疑惑,这么看,他做的这些,不是她眼里的错事。

那他没有做错,她不能借此分开。

他心底些微不虞,直接单臂竖着抱起兰絮,阔步朝房中走去。

贴着少年温暖健壮的身躯,兰絮蹬蹬双脚,推他:“我今晚不睡那里!”

戌亭恍若未闻,他轻轻把兰絮放到床上,一只大掌反剪她的手,下颌轻轻蹭着她的脸颊:“呼噜噜噜……”

让她不要挣扎了。

兰絮被他压着,懒得挣扎了,气头却上来了,道:“不讲道理的大王八,大王八!”

戌亭:“……”打从他开始理解“道理”这两个字的意思,他就明白,他就是道理,道理就是他。

他对她和别的狼不一样,会更在意她的想法,可终究还是首领,说一不二。

只要他没做错,他不想和她分开睡,她就不能主动离开。

他望着她,她眼瞳星亮,冒着一簇摇曳的火苗,双颊染上霞色一样的粉,嘴唇一抿一放,柔软得仿若携春风初发的花瓣。

戌亭突的低头,羽睫半遮他的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眼底波动,他张唇,轻咬了下她红润润的唇。

兰絮闷哼一声。

戌亭还想再咬,她脸颊倏地通红,用力把自己埋进枕头里:“不理你了!”

像是遽然受惊的白色小山雀,炸毛成一团雪似的,把自己脑袋埋进翅膀羽毛里,一声不吭。

戌亭:“……”

他只好松开手,等鸟儿自己平复。

等着等着,不出意外,鸟儿睡着了,戌亭怕她闷到自己,把她枕头抽出来,摆好了,就贴着她躺着。

女孩鬓发微乱,她的眉眼像是一幅细腻的工笔画,笔墨落笔走势皆上乘,唇是一点红,正正落在面庞上,惹人瞩目。

戌亭看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