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付鸣野在一个班级!”千柚瞅了眼付北岳,脸颊气鼓鼓,“必须一个班级!”
付北岳眉宇挤成川字,面对胡闹的千柚,一时感到棘手。
付家大房去世时,付鸣则16岁,刚获得保送,不到一年,又上国外名校。付思沅10岁,在家住了两年就出国念寄宿初中了。
这些年,付北岳真正养的只有年仅六岁的付鸣野,还是个打小就惹事生非的熊孩子。
“千柚,不准胡闹。”付北岳刚沉下脸,手背就被狠狠掐了一下,生疼。
千槿怼他,“你摆脸色吓唬谁呢?”
付北岳:“……”
千柚赶紧伸手去拽千槿的手指,瘪着嘴巴,“妈妈,你就答应我和付鸣野转进一个班吧!妈妈,我最爱你了,求求你了,妈妈~”
一声声软乎的撒娇流淌在病房里,甜得冒汁儿,付北岳背在身后的右手握了几下,脸色依然严肃。
千槿察觉到付北岳松动的态度,忍住笑,握上千柚的手,“你先说说为什么想转入鸣野的高中。”
这俩孩子在车库里刚见面就像针尖对麦芒,柚柚在选完转学的新高中后,平白无故地改主意想入读付鸣野的高中,绝对有猫腻。
是的,千柚本来就有转学的决定,只不过是另一所住宿高中。
千柚理所当然道:“我们搬新家了呀,肯定离新高中远了嘛。”
这完全是胡扯,千柚根本不知道付鸣野在哪所高中上学,还是上周三晚上和千槿视频,无意听千槿提起付鸣野放学回家了,顺嘴问了一句车程20分钟。
千槿不了解内情,真被说服了,而且,比起同样住宿的新高中,她想天天和柚柚一起吃早饭。
付家的管家和阿姨都知根知底,人也细心,她就算出差几天不能回家,也不担心柚柚生病了没人看顾。
千槿分析道:“鸣野就读的高中离家车程20分钟,教育上——”
“都行都行。”千柚不太在意地打断,“我又不用愁高考,哪所高中都随便啦。”再差也就差成现在的高中呗。
付鸣野在门外将二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听下来,面露讽刺。
真被群里的几个龟孙子猜中了。
千槿总觉得不太对劲,“在一个班级的原因呢?”
唉,千柚心里叹气。
学校里谁想和全校第一坐同桌都得争抢,有人会问原因吗?和付鸣野坐同桌就会被问,他真的太失败了。
既然付鸣野在学校里打架斗殴,别人应该都害怕他。
于是,千柚抱住千槿的脖颈,脸上心虚,语气笃定,“有付鸣野罩着我,新学校里就没人欺负我啦!”信他个鬼嘞。
付北岳眉头紧拧,既是怀疑付鸣野也是自责,他没有考虑到千柚在新学校被欺负的可能性。
欺负两个字,让千槿突然回忆起千柚在学校里遭受的某件事,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抓紧,酸涩滞胀。
她抱紧千柚,一口答应下来,“行!”别说一个班级,当同桌都……
这个要征询付鸣野的意见。
“耶!!!”千柚开心极了,扭头在千槿侧脸上响亮的啵了一口,“谢谢美丽大方的妈妈,谢谢通情达理的妈妈,我好爱你哟!爱你一万年!”
千槿眉眼弯着,柔和了些微的英气,“妈妈会一直支持你相信你,不用害怕。”
彼此间的温馨,融开了窗外冷寂的夜色,融开了秋天寂寥的温度。
付北岳微抬右手,在千槿背上停了几秒,很轻地搭在千槿的一侧肩上。
一门相隔的走廊里,脚步声轻微响起又消失不见。
付鸣野握着时不时有新消息提醒的手机走出医院,雨后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
解锁手机一看,赛车搭子群的狐朋狗友不知被人带动,都在起哄说帮他欺负家里的小拖油瓶。
付鸣野轻蔑笑笑。
罩着千柚?
别人欺负千柚时,他不插手就不错了。
夕阳落于山脉,天空黑沉沉的,付鸣野跨坐在刚入手不久的摩托车上,戴着头盔开了一段路,心里头的烦躁丝毫不减。
在十字路口处,他摘下头盔,露出一头凌乱发丝,从棒球服口袋里掏出手机,眼皮耷拉着,重重敲下两句。
[我用得着你们帮?一个个屁大点能耐没有,丢人现眼只会嚼舌根的废物!]
[哪个龟孙子敢乱插手,我饶不了你!]
随之而来一大串“?”的回复,连带着群聊都不顺眼了,付鸣野点了几下操作,无情退出。
一个瘦胳膊瘦腿的千柚,让这些龟孙子帮忙欺负,简直在侮辱他。
清凉的晚风拂过,胸腔闷堵的一口气稍稍散开,绿灯亮了。
付鸣野骑着摩托车穿过街道。
没错,他就是不想被侮辱,仅此而已。
主任稍惊。
他认识付鸣野,准确说,医院的大部分医护人员都认识付鸣野。
大金主的小侄子,在付北岳成为医院的大金主前,付鸣野就隔三差五在急诊处报道,有时包扎脑袋,有时包扎胳膊。
上上月,小手臂缝了七针。
“付——”主任张嘴喊人。
付鸣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