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火(4 / 10)

有些心酸,觉得娘过了。

要是以前她可能没那么深的感触,现在跟公婆大伯哥等人住一起,整天也是鸡毛蒜皮一大堆,这感触就深了。

大伯娘还在那里絮叨,又叮嘱二闺女,“你在婆家可得留心眼儿,你那个大嫂、小叔子、小姑子都不是啥好鸟。你公婆也是偏心眼子的,回头分家保不齐就得偏心老大,让你们吃亏,你平时得藏私房。”

纵使她是老大媳妇,占了当老大的便宜,可想到闺女在婆家是二房媳妇,又怕亲家亏待自己闺女。

唐芳见娘为自己打算,她也说不出什么。

算了,分都分了,别给亲娘添堵。

她也得分清里外拐。

只是她心里总不踏实。

现在唐圆疯了闹腾,家里顶不住损失也没钱给她看病,不分家不行。

那以后唐圆要是好了呢?

到时候再让他们回来,他们肯不肯?

爹那么重兄弟感情,二叔一家不肯回来,他肯定得难受。

不说老唐家各人心思,唐圆和唐妈这边却欢欢喜喜。

唐妈舒展了原本木讷愁苦的面容,整个人好像年轻几岁。

唐圆笑得眉眼弯弯,俏丽生辉,犹如获得新生。

唐爹原本分家有些难过,现在看闺女病情转好媳妇儿也不再愁眉苦脸,他又瞬间高兴。

闺女好,咋滴都值当!

二房所有的家当都放在院子里,少的可怜。

东墙上老刘头儿又探头看,瞅着都心酸。

唐奶瞅着二儿子一家的家当也心酸。

原想着今年攒棉花给老二家把棉被重新絮絮的,瞅瞅,都滚包了,都成零碎棉絮了。

老二两口子连双布棉鞋都没有,只有蒲草和芦苇花编得棉草鞋。

两口子的棉衣、被褥里除了陈棉花也掺杂着蒲花、芦花什么的。

唐奶拉着脸,眼圈红红的,“老大啊,你老婆整天寻思老二屋里有啥好东西,这会儿搬家了,你瞅瞅都是啥啊。每年有棉花就紧着你们絮棉衣棉被,家里最破烂的棉花烂絮给了你二弟啊。”

唐大伯惭愧地低下头。

大伯娘还不服气,伸着脖子看,生怕二房搬出什么好东西。

唐文昨晚就借了独轮车,帮二房推箱子和口粮,唐爹用扁担把其他东西装筐里挑过去。

唐大伯和唐芳还想帮忙搬东西,可就那么点东西压根儿用不着他们。

唐妈肩上背着个破包袱,一手搂着闺女。

临走时唐圆回头瞥了一眼,对上唐香惊疑不解的眼神。

唐圆冷笑,远离女主保平安。

你的极品二哥,你自己释放人性光辉去吧。

我们不奉陪。

唐香并不开心,她没想分家。

她没有怀疑唐圆是被穿了,毕竟唐圆以前就挺疯的,这两天发疯也没说现代独有的信息。

她怀疑唐圆装疯,就是不想给二哥换亲,想逼着她去换亲。

她也没真想让唐圆换亲,只是姊妹吵架捡狠话说而已,她想的是只要政策放松,时间到了,她有的是办法带领家里赚钱,何须急在一时?

二叔二婶和大哥二哥都能干,有她指点,家里发财是早晚的事儿。

只要有钱,二哥什么女人找不到?

就算年纪大点也没什么,只要有钱,女朋友在幼儿园。

她对极品二哥真是恨铁不成钢,怎么那么恨娶啊。

望着二儿子一家离去后空荡荡的东厢,唐奶跟老了几岁似的,眼皮耷拉得更厉害。

她的背比以往驼了几分,转身慢慢回屋又哭又骂去了。

大伯娘心里畅快,却也没敢再给老太太添堵,现在她还不是老太太的对手,不找打。

唐大伯蹲在堂屋门口吧嗒吧嗒吸烟袋锅子,青烟缭绕,把他都给团团围住。

他心里不好受,患得患失。

虽然二弟主动提分家,但是因为婆娘和唐武的话让他很羞耻。

他希望二弟不会有怨言,认为是自己想把他们一家分出去。

他心里焦灼得很,分家应该慢慢来,压根儿就不该提家里的债务。

他现在想想臊得慌。

老娘在西间一边哭一边骂,虽然没骂他,话里话外也让他难堪。

大伯娘见老婆婆在西间指桑骂槐,男人蹲那里置气,分家的喜悦都被冲淡一半。

看不得她高兴是吧?

她没好气道:“囔,今儿早上怎么做饭呀?”

要是以往老太太到点儿不做饭,她会过去关心几句,问老太太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她来做饭。

今儿分了家,她觉得以后自己才是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

没了二房,老太太自动升级为她的对手。

唐老婆子骂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老了,动不了了,以后这个家我不管了。”

说着她就躺炕上不动了。

大伯娘一听,那就是让自己当家?

她就去西间拿粮食准备做早饭。

唐奶见状嗷哭上了,“老头子呀,你咋不带我一起走啊……”

唐大伯本来就心烦,起身冲进西间直接把大伯娘给拖出来,骂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