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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奚拿着扫帚回了屋。
唰唰唰。
尘土伴随蛛网一起飞扬。
温既琛:“……给我。”他夺走了池奚的扫帚。
池奚一点也不心虚,赶紧冲他甜甜一笑:“好阿琛啊,这个家就靠你了。”
温既琛:“……”
傻是傻了点儿。
池小少爷情绪价值给得还是很足。
等收拾完都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池奚自己也没带床单,强忍着痛苦直接倒在了硬纸板上。
扭脸再看温既琛。
温总眉心微皱,但多余的挑剔的话是一句也没说。
真能忍!
温既琛突然问:“盯着我看什么?”
屋内的灯泡功率不高,光线昏黄昏黄的,照得池奚晕乎乎的,说:“想让温总给我垫背。”
“垫背?”
“嗯,隔绝尘灰。”池奚翻了个身,“可惜太小了。”
温既琛反应过来,他说的“垫背”是怎么个“垫背”法。
“我要是成年的样子……那就不是拿我垫背了。”
“那是什么?”池奚的声音有点飘忽。
“以你的身高,那叫窝在我怀里。”
“……”
温既琛再看池奚。
呼吸均匀,又睡着了。
这小少爷睡眠质量是真的好,嫌归嫌,一点不影响他入睡。
第二天早上闹钟响起的时候,温既琛感觉自己好像被鬼压床了一样。
他勉强撑开眼皮,又抻了抻手脚。
这才发现池奚把胳膊搭他身上了。
他一把推开,当先下了床。
池奚迷迷糊糊翻个身,接着睡……完全没把闹钟当回事。
温既琛站在床边,脸色阴沉沉地盯着池奚看了几秒钟,然后才挪开视线,拿起手机,重新调整闹钟,再凑近池奚耳边。
“滴铃铃——”
池奚惊了一跳。
“你要吓死我吗?”池奚臭着脸坐起来。
温既琛语气淡淡:“该起了,免得早餐又捞不上。”
池奚看了看他,心底忍不住嘀咕,温总这心情怎么变得比他还快?突然就阴阳怪气了!
“温总昨晚没睡好?”池奚揉了揉脸,翻下床懒洋洋地弯腰穿鞋。
温既琛凉声道:“是啊。”
因为池小少爷昨晚那番垫背言论,他还真做了个梦。
——梦见池奚躺他怀里。
“池哥,池哥你在吗?”蒙天星的声音老远就响了起来。
没几秒钟,门口的帘子就让人从外头掀了起来,蒙天星探头进来,满面惊恐:“池哥你知道吗?我大哥突然要来探班!他是不是看了直播,对我不爽?”
池奚正蹲着满箱子找压缩毛巾呢,听见声音“啊”一下抬起头:“这么快?我昨晚才给他发的消息。”
那“实证”他都还没拿到呢。
是挺快。
温既琛冷冷淡淡地一掀眼皮。蒙家跟池奚的关系,比池奚自己以为的要更亲近。
晚间的风吹乱了池奚的头发。
温总突然觉得有点手痒痒,想搓搓他这颗脑袋。
他捏了捏指尖,反问池奚:“蒙家怎么样?你跟他们家亲近吗?”
池奚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以前来往还挺多,现在也就蒙天星还一起玩儿。不过没关系,蒙天星大哥特别靠谱,我可以把这事儿托给他去办。”
温既琛这次没再否决了,只是问了句:“蒙天星身边那小孩儿是蒙家老大的儿子吧?”
“对,他跟他妈妈姓贺。”
池奚重新站起来:“走吧,回去吧。”“草!腿麻了!”
他皱紧眉转头去看温既琛。
好吧。
太矮。
都没法给他个支点靠着。
池奚抽了口气,当先往下走。
温既琛走在后面,盯着池奚一瘸一拐的背影,觉得挺滑稽。但滑稽中又有点愚蠢的可爱。
草。
被这小傻逼的脑子给同化了?
温既琛把“可爱”那俩字,从脑子里去掉了。
回到院子里,节目组才把麦重新给他们别好。
池奚摸索着进了门:“太黑了,太黑了,灯在哪儿呢?”
话音刚落,他就被不平整的地面给绊了一跤。
后面的温既琛:“……”
他摸到墙壁处的拉绳,扯住一拽,灯“啪”一下亮了。
池奚的视线从朦胧逐渐变为清晰,他爬坐起来问:“开关在哪儿呢?我怎么摸半天没摸到?”
温既琛拽着绳子晃两下:“没见过这样的开关?”
池奚:“……没。”
池奚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这会儿一环顾四周,大惊失色:“这什么破屋子?”
温既琛:“所以我之前在问你,你确定我们今晚要住这里?”
大概是因为家里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没人管,这间屋子堆着很多老人收来的破烂,蛛网从头顶上的灯泡一直结到对面的老木头衣柜。
掉屑的砖墙用报纸糊起来,石头砌的床上垫着硬纸板。
土灶跻身角落,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