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金楼内。
此刻一片狼藉,莫求人破解了此楼枢密,找到了奇门的位置,尚云海直接摧毁了楼内奇门。
吴俞子无法再抵抗,被那佛陀虚影直接攥在掌心。
闻一凡领头,尚云海与李墨站在她身后两侧,林风禾在高处窥视。
在他们的对面,多了一名体态瘦长、面色黧黑的青年,身着白色僧袍,头顶是靑虚虚的发茬,身量很高,如同一杆黑色长枪。
“吴莫子是朝廷重犯,你帮他逃脱,分明是其同党。”李墨看着对面的黑面僧人,怒气冲冲道。
他们追踪多日,好不容易摸到对方可能在的位置,又提前谋划许久,花费这许多力气,却因为这突然出现的人横加阻拦而功亏一篑。
怎能不气?
对面的黑面僧人微微冷笑,“我收到线报,犯官吴莫子就藏身在点金楼,本想谨慎出手,却被你们打草惊蛇放走了犯人。现在你们诛邪司还想倒打一耙,诬陷我不成?”
“不愧是国师李龙禅的弟子,就擅长妖言惑众!”李墨斥道。
黑面僧人漠然:“你敢诋毁当今国师?”
“骂的就是你们这群妖人!”大乔也飞身而至:“与罪官勾结,祸乱神都,颠倒黑白,生儿子没屁眼儿……”
她是麻衣一脉传人,并不擅长正面战斗,所以方才并不在场。不过到了这战后互相口吐芬芳的阶段,就是她可以参与的时候了。
听着她骂得愈发激情,尚云海小小地阻拦了一下,轻声道:“等陈师叔定夺就好了。”
对面的黑僧人名叫杜镰,是国师李龙禅的首徒。
当年李龙禅入神都献宝,牧北帝将其封为国师,为其兄弟建了一座龙虎堂。后来其弟李虎禅参军,通过武安堂试炼,成为了当今十八位神将之一。
所以龙虎堂其实就是李龙禅一人的道场。
经过十余年的经营,如今龙虎堂下信徒无数,都号称是国师的弟子,不过李龙禅真正的亲传弟子只有寥寥几人。
杜镰在其中名列首位,修为极强。
诛邪司在这两年半的时间里与朝堂诸司皆有摩擦,平时一向是占着上风,只有对上龙虎堂时双方谁也讨不到便宜。
所以两边也是积怨已久了。
像这样被龙虎堂破坏的任务,也已经不是第一次。
杜镰只是冷声说道:“你们有能耐就该去抓到吴莫子,在这里与我叫嚣,只能显示诛邪司无能。”
呛——
一声清锐剑鸣,古剑清秋再度悬空,直指杜镰漆黑的面门。
闻一凡历来没有与人吵架的习惯,她看不惯的人,都是直接出剑的。
“呵。”杜镰目光直视剑芒,讥笑一声:“难道你还敢对我出剑……”
轰!
话音未落,清秋剑已然化作一道闪电,杜镰不由得眨了下眼,剑光顷刻将他背后那尊黑色佛陀洞穿,虚影轰然爆开。
吴俞子的身躯嘭的一声坠落在地,没等他有所反应,就有一道带着金芒的羽箭飞射过来,铛!
长箭将他的手掌牢牢钉穿在地上,尾羽兀自摆动。
“啊——”吴俞子惨叫一声,高呼道:“我不逃,饶命!饶命啊!”
“怎么?”杜镰略有怒意,似乎是为刚才一瞬间的心神震动而气急,“诛邪司打草惊蛇放走主犯不说,现在还要抢夺从犯?莫非你们才是犯官同党?”
“多说无益,等我们抓住吴莫子,谁是同党一查便知。”尚云海平静地说道。
说话间,又有两道身影落在杜镰的身后。
左边一个是身着短打僧袍,肌肉虬结如岩石一般,目光凶厉,一颗光头泛着青色。
右边则是位穿着杏黄薄纱开叉长裙的高挑女子,肌肤白皙,长发半挽半垂,云鬓花容,颇为貌美。
“雷震,柳灯儿……”李墨在一边拈着几枚符箓,“龙虎堂三大弟子齐了,今天看来是要打一场了。”
“我们可不像你们诛邪司这般横行霸道,也不想与朝廷同僚开战。”名为柳灯儿的女子缓缓开口,“可你们想要抢走我们抓来的从犯,那是不行的。”
“这万金楼的奇门是我们的人找到摧毁,吴俞子本就是我们拿下的。杜镰横插一手已经放跑了主犯,现在还敢说是你们抓的人?”大乔怒急,翻手掏出三张纯白脸谱,不知是何法器。
麻衣一脉虽然不擅长战斗,可不代表她完全没有对付人的手段。
如今吴莫子逃脱,再抓住他的希望极可能也在吴俞子身上,他们岂能放走?
“打就打。”那光头雷震悍然说道。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楼下忽然又传来一个声音,“诸位且慢!”
……
众人回眸看去,就见双目紧闭的莫求人缓缓走了上来,背负双手,神情从容。
莫求人走到场间,朗声道:“龙虎堂与诛邪司俱是为朝廷做事,大家不必伤了和气。近来我们之间多有摩擦,其实也只是做同一件事的时候有冲撞罢了,既然今日大家都在,那我有一個提议,我们订立一个赌约如何?”
“什么赌约?”杜镰问道。
莫求人在诛邪衙门里也是不经常外出露面,龙虎堂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