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总是多嘴呢!万一是因为世子呢,唉。
表妹?
沈玉琅不在乎,甚至没想起来唐才人是谁,缓一缓才回忆起来,那是他舅父的庶长女,打小没了生母,被惯得不知所谓。
也不知道唐家怎么想的,送那么个蠢货进宫,嫌她死的不够快?
沈玉琅垂眸思索,又抬起,复而眸色温柔,轻声道:“晚上派人去唐家,告诉他们准备个新人,不日送进宫里。”
即使知道世子对唐家没感情,但长策也万万没想到,那可是亲表妹啊!说弄死就弄死?
但他也不敢反驳,对唐才人也没有同情的意思,谁让她偏偏欺负罗娘子。
罗娘子那么单纯善良,又有身份压着,一定没法反抗,也不怪世子出手。
宫外算计,宫内暂时不知。
宫中确实到处都有眼线,身为帝王,宫中事控于掌中,听着下首人的禀报,沈衿听到一处略有兴致,掀起眼帘,“后头呢,这几天怎么了。”
“一切如常。”说完这话的暗卫就被晾了一会儿。
暗卫只能绞尽脑汁接着想,最终捡了点从前陛下都不愿听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出来,“采女和才人没打起来,不过罗采女似乎每日都很伤怀。”
“嗯。”
这是路子对了,暗卫接着道:“太后曾唤娘家侄女,还有宁王世子入宫。”
新帝面不改色,只不过将视线挪向旁处,旁人来看没什么的,但暗一是皇宫内暗卫的头,每次汇报都是他来,就知道陛下不感兴趣。
看来是不喜欢听亲戚们的,“许昭容还没死心,总是想法子传信出去,按照陛下的吩咐,并未惊扰旁人,将信件都拦了下来,陛下可要看看?”
“不必,”沈衿道:“你也下去吧。”
平常的语气,可暗卫就是从中察觉出了那么点嫌弃,但他实在不知还有何事应该说的,只得一头雾水地下去了。
还未到晚膳时分,沈衿仍在承庆殿批折子,只有福顺在门口候着。
清秋缓步而来,站在门口禀道:“陛下,钟粹宫唐才人遣人来请。说是……有事要同陛下说。”
后宫乱是沈衿最不能忍受的事,没有皇后就是这点不便,有事就来找他。可他是皇帝,为何要任由后妃呼来喝去。
“朕没空。”
“是,奴婢这就去回了钟粹宫的人。”清秋行了一礼。
沈衿视线瞥向窗外暗沉,突然起身,“走一趟吧。”
福顺低眉顺眼,心中期盼着,这位唐才人最好有什么大事要说。
入夜天头冷起来了。
康东从殿外快步走进西偏殿,衍庆宫可没资格用地龙,一连半月没见到皇帝的面了,熏笼都没有。
他走过两道挡风的厚布帘子,才到了内殿。
烟戚正坐在罗汉榻的一侧,翻着从衍庆宫偏殿翻出来的书,是食谱,但总比没东西看要好。
康东低声禀报:“小主,皇上去钟粹宫了。”
“辛苦了,”烟戚将她从木芙蓉处带回叶子夹在她看到的两页间,等到下次再看时,很方便就找到了,她道:“你们俩早点回去歇着吧。”
小冬却鼓起勇气,“小主,让奴婢给您守夜吧。”
从前白芍在时,白芍和烟戚一起睡,不合规矩但烟戚就是这处最大的,无人多说什么。
烟戚也习惯了身旁有人,白芍被要走后,她确实睡得不安稳。
即使失落,但日子还要好好过下去,烟戚点头答应下来,“好,小冬你住在外间的榻上,晚上凉,多拿一床被子来,铺厚点。”
能被允许,小冬还是高兴的,懂事的没将喜悦表现在脸上,只手脚麻利地抱了被子来。睡前还给烟戚掩好了被角,在小主身旁呆了多日,她还是觉得小主好看。
夜将深,衍庆宫这一片都暗了下来,这处就是荒凉些。
错乱的脚步声惊扰了夜色,已关的宫门被重重叩响,守着衍庆宫的太监打着哈欠上前,听见来人声音吓醒了,压根不敢多问,慌忙就将宫门打开,所持烛火驱走暗色。
“陛下,罗采女在西偏殿。”福顺忙着在前面引路,走得实在是又急又累。
门未栓上,福顺一推就开了,内心庆幸门开的很方便,之后不敢再往里走,只在门口候着。
烟戚被动静吵醒了,不过她没听见外面声音,下意识坐起身来,厚重的帐帘遮挡了视线,她刚起身衣衫不整,不能自己走出去,便喊:“小冬,出了何事?”
来人大步流星,几步便到了内殿,碍事的床帐被猛然掀开。
沈衿眼尾带红,紧绷的面容满含怒气,身旁裹挟着的霜凉寒气向烟戚扑去,他右手狠厉地掐住她下颌,低头时质问她时,呼吸急促又凌乱。
他克己复礼,从未狼狈至此,此刻咬牙切齿:“就是你,挑唆那个蠢货给朕下药?”
不过,说给世子听,表妹和从前心上人之间的战争,啧啧啧……
被沈玉琅眼风一扫,长策立刻收了八卦的心思,诚实答道:“白芍被唐才人抢走了,罗采、不……罗娘子当然没办法,或许下午是因为这个伤心。”
说完,长策就想恨不得自己的舌头咬掉,怎么就总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