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陪着,目睹全部的福顺心底那叫一个纳闷,都打算去罗采女那了,还要什么解药啊?
即使是现在,这纳闷也还没消。
沈衿的脸都黑了几分,既然御医都说一碗足矣,他也不能再要一碗。
当真是……
今晚不用睡了。
可站在荒凉的衍庆宫院中,沈衿被吹得清醒几分,脑海浮现出,他掀开帘子时,她惊坐起来,莹润的脸蛋印着枕套的菡萏纹,素白的衣襟半皱,斜斜半开着,青丝蓬松微乱,神情带着点刚睡醒的迷糊。
看来,在他来之前,她睡得不错。
沈衿忽而掉头回去。
他走了,里面的惊慌也结束了。
烟戚半撑在架子床上,衣襟依旧滑落一半,他站在殿门口都隐隐约约瞧见里头抱腹,可她浑然不觉。
她正在轻声细语地安慰她那个宫女,眸子弯成月牙儿,浅浅梨涡中含着甜。比方才矫揉做作的样子,不知要自然好看多少。
而且,似乎,他走了,她还挺高兴的?
他特意放轻了脚步,烟戚全然没察觉到,再次发现沈衿,还是因为感觉到了陌生人的视线。
再次抬头,她有点真的愣了,他怎么又回来了?
沈衿倒是很喜欢看她面上的呆滞,真诚的措不及防。
她是害他今日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难道要他回去接着受折磨,而她闲情逸致颇多,安慰完宫女,再安稳地睡去?
“罗氏,”
烟戚怯怯望着他,难掩不解,沈衿环视一周衍庆宫西殿的摆设,身为帝王应当喜怒不行于色,但在她面前,他已经破功了。
此刻的嫌弃就不用遮掩,他还没住过这么破的寝殿,故而道:“随朕回太极宫。”
“陪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