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3 / 12)

,站在阴凉处死死盯着两人。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如今宫中位份最高的主儿,烟戚只好跪在了宫道对面。

小冬愤愤的,又不敢直视对面的姚小妙,被康东吩咐几声后,回衍庆宫取了一把竹骨伞来,康东接过来给烟戚遮着。

一时静谧无声,偶有做事的宫人来来往往行于宫道上,见此不免偷偷看上几眼,随后快步走掉。

这件事,等到罚跪结束,后宫也就人尽皆知了。

半个时辰后,烟戚被小冬扶着站起来,膝盖阵阵儿的疼,比昨日在寿康宫跪着难受百倍,她站不直身,只得先缓一缓。

“烟戚,何不随我一同去钟粹宫坐坐,前几日你不是常来么?”姚小妙率先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语气像是最亲热的姐妹。

烟戚不想惹乱子出来,但也不能被拖下水,确实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说话,所以她说:“好啊。”

钟粹宫是太极宫附近的后妃宫殿,从前住的都是皇帝宠妃,同是西偏殿,但姚小妙住的地方比烟戚好多了。

烟戚也顾不得仔细去看,待到无人时,径直警告姚小妙:“同出一处,我不愿与你在明面上闹崩,让旁人看笑话。以后不论你如何做,不要带上我。若下次,你再将我牵扯进来,我不会善罢甘休。”

“善罢甘休?”姚小妙一张娃娃脸假笑着,却啧了一声,声音甜腻到让人不适,“妹妹说的不善罢甘休,可是要去告状?”

烟戚不可置否。

“那是,去和皇上告状呀,还是传信回宁王府,给世子呀?”她笑吟吟地问。

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跪在石板上的半个时辰的寒凉此刻才一齐涌出来,烟戚比在同明殿前还惊愕。

她抿住颤抖的唇,让自己镇定下来,直视着姚小妙,咬着牙缓缓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姚小妙哧哧地笑起来,转身靠在了墙上。她有恃无恐,也明白这样的事,若她不说出一点真东西,烟戚不会认下的。

“我生辰在上元节,卖身到王府后好多年都没祝贺过了。”姚小妙看向脸色沉着的烟戚,顿了下,“当然,这不重要。去岁呢,我舍出去几朵我娘留给我的好珠花,求了管事婆子,允我出去看看京城的花灯。我见什么都新奇,仔仔细细地看着街上的人,竟然瞧见世子领着个带帷帽的女子,我还好奇呢?那时世子并无未婚妻,是谁家贵女同世子出游?”

烟戚脸色刷地白了。

姚小妙看出她的恐惧,目光略一停驻在她身上好料子的宫装,接着说:“我就好奇跟了一段,真巧啊,在情人桥前,人太多啦,将她的帷帽挤掉了,世子护她时,还牵住了她的手呢。”

“那人是谁,我就不用再多说了吧。你说呢,烟戚?”姚小妙笑得花枝乱颤。

去岁花灯节。

烟戚想,其实,撞见世子携女出游的不光有姚小妙,还有……那位连大人。

而连子谦走了,也没人出来搭理等了许久的烟戚,这便是说明,皇帝压根不打算见她。

今日许多事都让烟戚身心俱疲,这才乏累道:“咱们走吧。”

回去的路上,烟戚无精打采的。

小冬实在太理解了,她们小主倾慕皇上,皇上前日这么吓人,小主都没死心还用心熬梨汤,却没送出去,一定很伤心。

康东虽不解烟戚所为,但也觉得她受了打击,怕她一蹶不振。是而,两人都尽力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烟戚。

烟戚听着思绪乱成一团,但打定主意不再去同明殿了,反正她今天戏做足了,伤心不再去也是常理。

最好不要再遇见那位连大人。

他或许认不出来她,但她要防止发生意外,任何或许会将沈玉琅拖下水的意外。

过了同明门,便到了后宫地界,烟戚的衍庆宫在最里面呢,势必要先路过前头几个宫,离得还远,便有女子争辩哭声从墙后传来,烟戚听着声音有点熟悉。

康东率先往快走了几步,探清了形式,回来向烟戚说着,“前面是许昭容和姚采女,似是起了冲突。”

许昭容孤傲,姚小妙谄媚,烟戚不知这俩怎么起的冲突,但这和她无关,她也完全不想沾惹这回事。

烟戚说:“咱们靠边,远远给许昭容行个礼,脚下走快些。”许昭容不稀罕搭理她,走快点就行了。

她争取目不斜视,只在转身过颐华宫时,向许昭容那边半俯身行了礼,只当没看到跪在地上的姚小妙。

她属实没有那么好心,能不计前嫌,将自己置于陷地的去救旁人。

许昭容懒洋洋地站着,凤眸斜睨了烟戚一眼,微微挑起,敷衍地“嗯”了一声。

她身后的宫人们向烟戚行过礼,为首的大宫女转过头,对着姚小妙接着说:“我们昭容出身许氏,位在九嫔,哪里轮得到你姐姐妹妹地唤着?前几日,娘娘饶你,没理会你,你还整日缠着,当真一点儿脸面不要。”

采女再如何说也是个小主,但宰相门前还九品官呢,许昭容的宫女指责采女也不为过。

“好了,别说了。”许昭容不耐烦的声音响起,“以下犯上,本宫罚你在此,跪上一个时辰,下次莫要拦路。”

烟戚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