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6 / 10)

。”

主子话中的杀伐决断,令折桂十分熟悉。这才是她们的太后主子啊。

越襄回了寝殿,鹊枝忙着带着侍女们给她揉帕子洗脸,方才晒了一会儿,都怕给她的脸晒坏了。

越襄还盯着手腕上的红痕瞧,上了药,也丝毫没有减少这触目惊心的红,反而痕迹越深。

当初折桂支支吾吾的话越襄没问出别的什么来。

但今日她亲眼看见了,沈闫眼中深重的杀意与恨意。

那是想要刀了她的眼神。

越襄觉得自己在玩火,偏偏这个火,还不得不玩。

朝着未知的方向在发展。却又该死的致命的吸引着他。

沈闫往前一步,他朱红的外罩纱衣紧紧的贴上了小太后的外衫,甚至能够察觉到太阳底下那身躯里散发的娇柔的温热。

沈闫甘愿沉沦这未知的吸引:“臣可以。”

掌下的手腕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握着,他想再加些力道,却觉得会将那手腕捏碎的。

她从来对那些清流世家勋贵公子们温和可亲,却对他们这样的人冷若冰霜。

凭什么呢?大家都是一样的趋之若鹜。谁有本事,谁就能得到她。

“放肆!”

折桂鹊枝终于是忍不住了,冲上来要将越襄的手腕从沈闫的手中解救出来,“娘娘万金之躯,沈掌印要注意分寸!不可行此以下犯上的事情!”

鹊枝瞥见一点红痕,忍不住怒道,“你放开娘娘,你弄疼娘娘了。”

越襄能瞧出来,折桂和鹊枝这回是拼了。

本来还以为会发生一点冲突的。没想到沈闫还真放手了。

折桂和鹊枝心疼的不得了,要不是顾及沈闫在,早就把衣袖撩起来查看了。

越襄却没有那么多的顾及,在场的不是內监就是她身边的侍女,一个沈闫不是她的人,可她需要观察沈闫的反应,从而分析一些事情,便直接将衣袖撩起来查看。

整片手腕都红了。衣料柔软,没落下什么痕迹,沈闫的指印掌印却透过衣衫在手腕上完整撂下一圈。

太阳一照,越发的晃眼可怜。

小太后的这个身体啊,皮肤跟水豆腐似的柔嫩,是娇养出来的小姑娘,稍稍碰一下都会红,更别说这么捏了。

折桂鹊枝去找药来抹,越襄都瞧见了,要不是沈闫在这里,这俩丫头都要心疼的哭出来了。

有了这一出,折桂鹊枝两个护主的心攀上了新起点,没好气的瞪着沈闫,有了很大的敌意,却莫名的不怕了。

越襄瞧着沈闫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手腕上,神色不定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生得好,不说话不对视的时候,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跟一幅画似的赏心悦目。

刚才被抓住手腕的时候,越襄看得很清楚,他说他可以是认真的。

他可以什么呢?一个真太监说可以,用什么可以?

别以为她不知道真太监是怎么可以的。

她不可以。

越襄不想将自己的底牌给出去。解释是怕他再闯进来,解释选太监不是为了享乐是为了防着沈闫,这些话,会让这个毛遂自荐没有底线的太监更兴奋的。

她看到了沈闫的扭曲,越襄想,从小就成了太监,在这样的宫里爬到这样的地位,心理上很难不扭曲吧?

跟这样的人比下限,她当然是比不过的。

可这样模糊不清的态度,不利于越襄摸清沈闫的底细。

她甚至又生出一个荒诞放肆的念头,她要是能将沈闫收服己用,又何须再忌惮越家的药呢?

一个心理扭曲行事狠辣无忌的掌权大太监对她唯命是从,只稍稍想一想,就令人充满了干劲呢。

越襄轻飘飘的一笑,语出惊人:“别人都可以。唯独你不可以。”

折桂上药的手一抖,有一点压到了越襄手腕上的红痕,越襄嘶了一声,折桂手上的动作立刻更轻了。

越襄挑衅似的对着沈闫一笑,用好好的左手轻轻勾了勾折桂和鹊枝的下巴,轻轻笑道:“丫头也是,可以的嘛。”

越襄感到沈闫狠狠的定了她一眼,转身便走了。

折桂鹊枝两个都呆住了,显然是被这样的主子给吓着了。

旁边伺候的內监和侍女巴不得自己立刻消失,好没有听见这样惊世骇俗之语。

太后主子这是,怎么了?这是萦绕在所有人心头的疑问。

沈闫大步流星的离开长乐宫,越襄盯着他消失的背影,脸上轻挑的笑容早已湮灭,她叫折桂走一趟:“那几个拖走的太监,你务必将人的性命保下来。不许有人伤害他们。还照原样放归原处办差。”

折桂还愣在那里。

越襄垂眸盯着手腕上的红痕,一字一句道:“长乐宫暂时添不上人。你两个丫头是想永远被沈闫压着一头吗?我这个太后给你们做主,叫你们去办这个正经差事。从沈闫手底下保下了人,以后,你们就敢跟他对着来的。否则将来,长乐宫于他来说,便如出入无人之境。”

沈闫被她气走了,不动她,也不动长乐宫的人。那要出气的话,倒霉的只能是那些能够轻易被拿捏的性命。

折桂立时清醒:“是。奴婢立刻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