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逼孤的命门,却对宣王毫不理会,四弟你觉得,那些人是否太不把孤放在眼中,太明目张胆了些?!”
面对太子的悲愤,萧珹安神情依旧淡然,及地长袍上滚着紫金云纹,灯下如浪翻滚,浑然天成的一股矜贵。
“大哥心如明镜,又何须旁人再置喙。”
萧珹烁听了此言,愈发愤懑,眉宇间恨意凝聚。
“实在是欺人太甚!”
“待孤命丧九泉,那这太子之位,便毋庸置疑落入他手了。”
他啐了一声,骂道:
“好歹毒的心肠!”
但萧珹烁的性子终究还是软的,想着亲兄弟全然不顾手足情分,要置自己于死地,愤慨之余还生哀色。
“四弟,你说孤该怎么办是好?”
“皇兄听我一言。”
萧珹安徐徐走近,将他扶坐圈椅上,温言安抚。
“臣弟以为。若是一味退让,只会让对方步步紧逼,最后,恐连退路都无……”
萧珹烁愕然睁眸,惧色渐渐漫上眼瞳。
“何意?”
萧珹安漆清的长眸看看盯着他,带着深意。
“退无可退,唯有进,方得一线生机。”
萧珹烁听着他的话,目光闪闪烁烁,逐渐变得狠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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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殿外,清辉弥漫,遍地流白。
萧珹安缓步走下长阶,夜色中,氅衣轻扬,眸色深沉,唇畔却始终勾着一抹淡淡笑意。
事情正在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而这一切,尽在他指掌之间。
十岁那年,他用一场大火葬了整座西烈行宫,便喜欢上了这种掌控一切的滋味。
这些年他隐忍伪装、算计筹谋,一步步走到了现在,可以说但凡他想要的,便没有得不到的。
可眼下却出现了一桩美中不足——
便是那谢家嫡女,谢晚苏。
她好似……突然转了性子。
竟让他也有些捉摸不透。
看来,在她身上,他还需多费些心力才是。
可惜上辈子她对谢重庚的处置太急,失了揪出幕后之人的时机。
所以这次,她不打算图一时之快,而是要放长线、钓大鱼,将那些幕后操手,一个不落地揪出来。
屋子里,谢晚苏听着锦兰的回禀,只觉事情渐渐清晰起来。
她嘱咐锦兰道:“这些日子,务必盯紧二房,尤其那秦夫人还有谢晚菲,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来禀我。”
“是,小姐。”
锦兰应声而去。
锦兰离去后,锦芳伺候她就寝。
她掀开祥云纹锦缎软被,轻轻抚平蚕丝褥面,扶她上榻,倏而发问:
“小姐可是疑心秦夫人与陆家表少爷暗中勾结?”
谢晚苏笑问:“锦芳,你难道不是这般觉得?”
锦芳:“锦兰既听到了那些话,说明两人间必然有鬼。”
“哎,当真是看走了眼,本以为那陆家表少爷看着相貌堂堂,定是个光明磊落的公子,却不料竟是个人面兽心、腌臜卑鄙的,当真是应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了。”
谢晚苏轻笑。
又听她道:“倒是那表姑娘,平日看着冷清,像是个不好相处的,却是个堂堂正正、不偏不倚的好人。”
“若得机缘,与她结个善缘,倒是好的。”
锦芳的话句句说的在理,谢晚苏深以为然,含笑颔首道:“或许这便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罢。”
主仆两人说笑了一阵,方才熄了灯,各自睡去。
*
夤夜已深,星子寥落,东宫长秋殿却还是火烛通明。
殿中帘缦低垂,狻猊金铜香炉青烟袅袅,晃晃烛火将两道修长的身影,映在了窗纱之上。
金蟒玉袍加身的萧珹烁立在灯下,怒容满面,愤然甩袖:
“今日那些刺客态势汹汹,刀刀直逼孤的命门,却对宣王毫不理会,四弟你觉得,那些人是否太不把孤放在眼中,太明目张胆了些?!”
面对太子的悲愤,萧珹安神情依旧淡然,及地长袍上滚着紫金云纹,灯下如浪翻滚,浑然天成的一股矜贵。
“大哥心如明镜,又何须旁人再置喙。”
萧珹烁听了此言,愈发愤懑,眉宇间恨意凝聚。
“实在是欺人太甚!”
“待孤命丧九泉,那这太子之位,便毋庸置疑落入他手了。”
他啐了一声,骂道:
“好歹毒的心肠!”
但萧珹烁的性子终究还是软的,想着亲兄弟全然不顾手足情分,要置自己于死地,愤慨之余还生哀色。
“四弟,你说孤该怎么办是好?”
“皇兄听我一言。”
萧珹安徐徐走近,将他扶坐圈椅上,温言安抚。
“臣弟以为。若是一味退让,只会让对方步步紧逼,最后,恐连退路都无……”
萧珹烁愕然睁眸,惧色渐渐漫上眼瞳。
“何意?”
萧珹安漆清的长眸看看盯着他,带着深意。
“退无可退,唯有进,方得一线生机。”
萧珹烁听着他的话,目光闪闪烁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