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2 / 8)

或许,是想借此机会看清朝中派系?

萧珹安如今在东宫任职,代表着太子一党,那彼时太子必然会去他府上,而萧珹澧如今乃是宣王属僚,自然代表着宣王一派。

届时只需看官员去到何处,便可一览无余。

那圣驾又会登临何处?

圣驾两厢去与不去,亦或是有先后,有薄彼,皆可昭示圣意。

当真是圣心难测。

谢晚苏思及此处,当真觉得千头万绪如一团云絮,看不清、剪不断、理还乱。

上一世,这样的朝局纷争,便如深潭沼泽,让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最后弄得心力交瘁,百疴缠身,沉郁而终。

这一世,谢晚苏绝不要重蹈覆辙。

她誓不入宫门,不涉党争,亦要让爹爹避开那方政斗旋涡,从而保亲人无虞。

思绪飘忽,又听得萧珹澧与她解释:

“同日开府,乃是因司天监算准了吉日,五月初二,六神皆在,是一年里难得的好日子,父皇不想对我与四哥有所偏颇,这才赐我二人同日开府。”

谢晚苏颔首,心下却生出一番计较。

两位皇子同日开府,她与萧珹澧交好,去熠王府无可厚非,但谢家定然也要有旁人去晋王那头,方可两处逢源,摒除站队之嫌。

她又隐隐想起上一世,似也发生过此事,但彼时她与萧珹安相知相识,一颗心全然扑在他身上,故并未在此事上多想,便顺理成章去了晋王府。

而这一回,她绝不会再去萧珹安府上。

谢晚苏想了想道:“我自是可以去你府上,但此事还得先禀明父亲母亲,让他们首肯才是。”

萧珹澧懂她的顾虑,会心一笑道:

“还是苏苏想得周全。”

日暮西沉,满树花枝下,少年眸色闪动,含着几分缱绻。

谢晚苏突想起上一回,他邀她游湖时所言,要在开府之日的宴席上,求陛下赐婚一事。

“对了……”

她欲言又止,突觉有些难以启齿。

萧珹澧却仿佛是猜出了她心中所想,直率道:

“苏苏可是要问我那日的打算?”

谢晚苏垂眸,长睫轻晃。

心下盘桓了数遍,方才鼓足勇气抬首,认真看着眼前的少年郎,说道:

“萧珹澧,我只问你一样,但你必定要真心答,好吗?”

听她直呼他姓名,满面慎意,萧珹澧亦敛去脸上笑意,变作肃然。

“好。”

谢晚苏凝睇着他,无比郑重问道:

“我想问你,若是来日有兄弟阋墙、皇权相争的一日,你待如何?”

是否会站在其中一头,卷入当中?

她所担心的,便是他会出于忠孝仁悌、手足之情,牵扯其中。

而这,关系到她此一世,能否应允嫁予他。

有一刻的无声,林间唯有清风阵阵、落英漫天。

少年眉眼俱笑,眼角眉梢间自带一股与身俱来的桀骜之气。

他看向谢晚苏时,瞳眸蓄满宠溺,宝贝似的从怀中取出一本书册,递到她眼前晃了晃。

“瞧瞧,今日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谢晚苏眸光一亮。

前朝琴师薛良所著的《清音明心谱》。

正是她托人几番辗转,遍寻不得的古琴谱。

谢晚苏接过书抱在怀里,杏眸中满是惊喜:

“你怎知我在寻此书?”

萧珹澧眉梢轻挑,“你素爱琴,又喜各处觅得琴谱善本,本王耳聪目明,自是要投其所好。”

“多谢。”

谢晚苏由衷道。

萧珹澧含笑又道:“既承了我的情,可要应我一件事。”

“何事?”

谢晚苏望着他,杏林落下点点飞英,面前少年郎容色如玉,眸光殷殷。

他携起她的手。

“下月初三,是司天监算得的好日子,父皇不偏不倚,让我与四哥同日开府设宴。”

“苏苏,届时,你可一定要来我府上。”

“陛下竟让你们同日开府设宴?”

谢晚怔然,琢磨着他的话。

若如此,那岂不是京中贵胄、举朝官员都只得选一处赴宴?

此举无异于惹人为难,圣上何故如此?

或许,是想借此机会看清朝中派系?

萧珹安如今在东宫任职,代表着太子一党,那彼时太子必然会去他府上,而萧珹澧如今乃是宣王属僚,自然代表着宣王一派。

届时只需看官员去到何处,便可一览无余。

那圣驾又会登临何处?

圣驾两厢去与不去,亦或是有先后,有薄彼,皆可昭示圣意。

当真是圣心难测。

谢晚苏思及此处,当真觉得千头万绪如一团云絮,看不清、剪不断、理还乱。

上一世,这样的朝局纷争,便如深潭沼泽,让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最后弄得心力交瘁,百疴缠身,沉郁而终。

这一世,谢晚苏绝不要重蹈覆辙。

她誓不入宫门,不涉党争,亦要让爹爹避开那方政斗旋涡,从而保亲人无虞。

思绪飘忽,又听得萧珹澧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