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眼下仅仅跟着他,她心中亦是千百个不情愿。
天知道她在心中把始作俑者萧珹澧骂了多少遍……
冷不丁前面那人停住脚步,她一时不察直直撞在了他身上。
“对不住……”
萧珹澧低眼,温声询问她:“在想什么,这般出神?”
谢晚苏讪讪,“没、没什么……”
不知为何,每每被他漆清的长眸所摄,她都会失了底气,心虚不已。
“那便上车吧。”
萧珹安说着,撩袍先登上了马车,后又站在车辕上,微俯下身,将手递给她。
水云色的衣袖,袖口纹着两团明澈的云絮,底下露出一节的玉色的手腕,手腕下,是一只手骨节分明,五指修长。
谢晚苏犹豫再三,迟迟未有伸手。
她不想与他有任何肢体接触,可耐不住周遭人来人往,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若是继续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遂一咬牙,将手递了过去。
掌心相触,旋即紧紧交握。
萧珹安的手很凉,与萧珹澧旭阳般的温热截然不同,她隐隐记得上辈子,不管春秋冬夏,他的手都寒凉好比冷玉。
彼时真心相恋,她会想方设法替他暖手,两人相拥躺在软榻上,她用掌心轻轻包裹起他手,而后连同自己的手,一并缓缓塞入他衣襟中。
“苏苏,如此,到底是你是替我暖手,还是我替你暖手?”
每每如此,萧珹安总会略带费解望着她,而后将首埋入她颈项,同她戏谑耳语,“不如,苏苏替我暖暖心口,如何?”
谢晚苏想逃,却被他反客为主,捉了那双想要抽离的手腕,动弹不得,他轻咬她耳珠,温热的鼻息铺洒开来,嗓音低沉撩动人心,“想跑?晚了。苏苏,今日可是你先来招我的。”
回忆一止,谢晚苏已然登上了马车,她与他并肩而立,站得很近,气息可闻。
萧珹安身上贯是一种淡淡的松雪香气,清冽绵长,若隐若现。
这种气息谢晚苏不仅熟稔,更是刻骨铭心。
脑海中,上一世那些深入骨髓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来,叫人喘不过气。
当初,他们也曾有过琴瑟和鸣、夫妻恩爱的时候……
她亦曾沉溺于他的怀抱,他身上的气息……
只不过,到了后来,物是人非,初心不在,每每相见不但不会再让人心生欢喜,反而变得令人心生畏惧……
思及此,谢晚苏赶忙抽回手,步离他身侧,撩帘入了车舆。
谢晚苏这才瞧见几人身后跟着一名身形瘦高的太监,那太监上前冲萧珹澧行了礼,便道:“熠王殿下,陛下召您入宫呢。”
萧珹澧犹不舍谢晚苏,朝她看了好几眼,方才应声。
“好,我这便随公公入宫。”
临别前,还不忘走到谢晚苏身边,与她说上几句。
“苏苏,今日当真是不巧了,我过几日再来寻你,回头带你去城外骑马。”
“好。”谢晚苏点了点头。
萧珹澧走后,萧珹烁一行人也预备打道回府,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萧珹安一眼,笑侃道:“老四,老五既然把谢姑娘托付给你,那送谢姑娘回府,便也由你代劳,如何?”
“不……”
谢晚苏当即便要否决这个提议,可话方到嘴边,就湮没在了萧珹安的爽快地答复声中。
“好。”
*
人流如潮的街道上,车马喧阗,人声如沸。
萧珹安的马车停在了巷口,走过去要穿过一整条街道。
谢晚苏拖着千斤重的步子,始终不近不远地跟在萧珹安身后几步的地方,只觉浑身都不自在。
明明一袭白衣,那样的萧萧肃肃、轩然霞举,骨子里的心狠手辣却无人知晓……
她发过愿,此生都不想再与此人有干系,故而眼下仅仅跟着他,她心中亦是千百个不情愿。
天知道她在心中把始作俑者萧珹澧骂了多少遍……
冷不丁前面那人停住脚步,她一时不察直直撞在了他身上。
“对不住……”
萧珹澧低眼,温声询问她:“在想什么,这般出神?”
谢晚苏讪讪,“没、没什么……”
不知为何,每每被他漆清的长眸所摄,她都会失了底气,心虚不已。
“那便上车吧。”
萧珹安说着,撩袍先登上了马车,后又站在车辕上,微俯下身,将手递给她。
水云色的衣袖,袖口纹着两团明澈的云絮,底下露出一节的玉色的手腕,手腕下,是一只手骨节分明,五指修长。
谢晚苏犹豫再三,迟迟未有伸手。
她不想与他有任何肢体接触,可耐不住周遭人来人往,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若是继续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遂一咬牙,将手递了过去。
掌心相触,旋即紧紧交握。
萧珹安的手很凉,与萧珹澧旭阳般的温热截然不同,她隐隐记得上辈子,不管春秋冬夏,他的手都寒凉好比冷玉。
彼时真心相恋,她会想方设法替他暖手,两人相拥躺在软榻上,她用掌心轻轻包裹起他手,而后连同自己的手,一并缓缓塞入他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