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8)

小幼崽眼里只有新mama,完全没察觉脚下东倒西歪的箱子露出可以吃小孩的缝隙来。

眼看这小手小脚的下一秒就要踩中掉进去,岑寻枝猛地按下PADD的操纵按钮,机械臂从箱子山里破土而出,精准地抓住男孩的后领。

机械臂像抓小鸡一样轻松地提溜起小家伙,后者似乎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无措地在空中用脚并用刨了刨,像被放在水面上的小狗。

根据岑寻枝的指令,机械臂把小孩子放在他面前。

岑寻枝总算以正常的俯角看他,幼崽比想象中还要瘦小。

至于小於……

凑近之后,Mama比离远了看还漂亮呐!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有各的心情复杂。

岑寻枝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这批货物他直觉不对,好家伙,果然有问题,还是重大问题。

他猜到里面大概率有违禁品,但怎么也没想不到竟然是活物——而且,还是联邦三令五申、明令禁止的垂耳兔。

真是胆大包天。

比起怎么处理这批走S品,更棘手的是,在梁施走后,苏醒的幼崽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也只有他。

并且,由此激活了某种雏鸟情结。

小兔崽子睁眼第一句就是喊他“Mama”,还要他抱。

被拒绝之后也没听话,小小声抽泣,小小声继续念叨着“mama”。

岑寻枝一直板着脸,三番四次表现出敬而远之,甚至是嫌恶。

可迟钝的幼崽不仅没有意识到,反而目光自动巡航似的锁定追随着他——不管他到哪里。

梁施通知完这艘星舰的相关负责人后匆匆赶回来,看见这一幕也傻了眼。

正常情况下,发现走失儿童要上报警署;如果是被遗弃的,还要联系福利院。

但垂耳兔幼崽,可不单单是个幼崽。

在是年幼的、无邪的儿童之前,更重要的,他们是垂耳兔——几乎将联邦境内的绒绒草吃到灭绝的罪魁祸首。

赛瑟纳林人大多生而伴有微量的精神力,和隔壁邻居人类帝国不同,这种波动既不能通过灵宠治愈,联邦也没有专业的疗愈师标准体系。

赛瑟纳林人的精神力含量微弱,对日常生活的影响很小,就算偶尔躁动,等一段时间就能自然平复。

只有严重到了无法自愈的地步,才需要服药。

而药剂的主要原料,就是绒绒草。

这种草曾经在联邦的土地上到处都是,春风吹又生。

同时,它们也在赛瑟纳林人最喜欢饲养的垂耳兔的食谱上。

从无法确切的某个日期开始,绒绒草开始大面积死亡。

联邦意识到出了问题,并且归咎于大量引进的垂耳兔上。

最终,不顾民众反对,高层决议将所有垂耳兔驱逐出境,并且立法从此禁止兔兔踏入星域半步。

绒绒草染病死亡的情况并没有随着垂耳兔数量的骤减而好转,这些都是后话。

精神力对一般赛瑟纳林人的影响很有限。

但岑寻枝不是一般人。

他拥有罕见的高等级精神力,能量愈强,出现波动时的影响也就更大。

几年前抗击异兽的战争中,他的身心遭到重创,尤其是精神力受损严重,以至于至今双腿也无法站立。

不是没有尝试过治疗,都收效甚微。也许就是终身不愈的残疾。

唯一的良药,只有绒绒草。

还能成活的绒绒草在联邦境内所剩无几,大多被权贵垄断,普通人很难搞到。

岑寻枝也不是普通人。

有人给他送了一园子的绒绒草,这曾经漫山遍野的野草如今变得难伺候得要命,今天太阳少了死一棵,明天雨水多了死两棵。

好在,一园子总能有活下来的,还算能勉强维持用药。

尽管送植株的那人亲自登门几回,他一次都没开门,都是家里机器人代收的。

那人地位今非昔比,是联邦首屈一指的大人物。

能叫他亲自送东西的,全宇宙也找不出几个。

那又关他岑寻枝什么事儿呢。

这边岑局还在想绒绒草,那边梁副瞪着小孩儿瞪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垂耳兔,这可是垂耳兔!

种种倒背如流的条例在梁施的脑海中字幕般滚动。

重大违禁物,尤其是危害联邦安全的走S品,要立刻上报边防司法庭。

边防稽查局和边防司法庭是两个相关但又不同的部门。

简单来说,稽查局顾名思义,负责排查;查出来的违禁品则要转交司法庭,由那边全权处理。

违禁品最终的等级和处理方式是由司法庭裁定的,这也涉及到稽查局的责任界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过去的稽查局通常对司法庭赔笑脸。

但这位新来的岑Sir并不。

他公私分明,冷面无情,从来不搞什么贿赂的手段,也没多少好脸色,让当惯了人上人的司法庭很不满。

那边的庭长非常看不惯过于年轻、又战功赫赫、还有背景的岑寻枝,有事没事找茬。

岑寻枝想起他就头